第55章 第55章
路峋对蒋言礼貌客气地点点头。“蒋姨，虞叔说你们回来了，我来看看你们。”
大概是石原的出现让蒋言释怀了，或者说不想被石原看到她坏脾气的样子。
她面相依然不喜，却没像上次一样激烈，也没出口赶人。
顺手指了下闲置的凳子。“自己坐吧，有水果。”
路峋看向虞恒和石原，一脸温和的笑。“阿恒，石学长。”
萧水也摆起那副活泼可爱的笑脸。“我听叔叔说蒋姨和阿恒回来了，催着路峋来看你们。石学长也在呀，好巧。”
“恩。”石原冷淡地应着两人。
蒋言的目光在三人间流转了一会。“你们也认识？”
他们两人已经找了凳子围过来。
路峋点头回应。“不论学系，整个c大的学生都认识石学长。”
他诚实认真地夸赞着，那副轻淡的笑和一旁白了脸的萧水比较起来，意外地顺眼。
蒋言惊叹地看向石原。“哇，这么厉害的吗？”
比起对那两位的轻淡态度，石原迎上笑脸有些不好意思。“过奖了。”
蒋言看向虞恒，那目光颇有种‘你上大学时这么瞎的吗’的感觉，但碍于在场的人物关系，就没说。
虞恒多少看出那眼神的意思，只能低头无奈地笑。
看几人说笑，萧水也忍不住加入。
她环顾了四周。“阿姨还是这么勤快，小时候家里也是这么干净。”
蒋言垂眸，叹息地说着。“我老了，脾气性格什么的都定型了，可不就是跟以前一样。
倒是萧水呀，小时候就是漂亮又机灵，现在是更漂亮更机灵了。是吧。”
明明是夸赞的话，但那语气里满是谁都懂的阴阳怪气。
这话说完，蒋言才看向她，萧水与她四目相对，干笑了声只得当夸奖接下。“谢谢阿姨。”
蒋言轻蔑地把视线从她脸上移开，又加了声低不可闻的轻哼。
萧水一愣，脸更白了，却又不好发泄。
也是，她早该明白的，她可是虞恒的妈妈，怎么会真的喜欢她呢？
路峋哪能不明白这意思，他笑看向蒋言。“蒋姨，刚才萧水一直念叨这么多年没见你了，她可想你了。”
“是嘛？”蒋言眯眼笑看萧水。“我也一样啊，上大学的时候萧水还和小虞来家里做客呢，我想着你们这小时候的玩伴能遇到，真好。
可萧水这孩子吧，就是脸皮薄，小虞不在家了，她都不好意思自己来。
你说我家里也没什么人，就一对老夫妻，巴不得有人来热闹热闹呢。也就池舒那小姑娘前一天说想我，后一天就来了。
不过我可不是在暗示什么啊，你们也知道我家来一位高中生，学习紧生怕影响她。现在是巴不得家里清净没外人。”
正说着，她想起什么赶紧看向石原。“石原别听进去啊，你帮了小虞这么多忙，不是外人。”
石原轻笑着点头。“好的阿姨。”
本是想缓和气氛，奈何路峋没陆少和刘阳那张嘴，把场面弄的更尴尬了。
若不是石原在，虞恒还挺乐意看蒋言出气的。
蒋言说的高兴了，可那些事并不想过多在石原面前提起。
她轻叹气起身。“妈，你刚不是说要去看看路奶奶吗？咱们现在去呗，聊几句好回来做午饭。”
“走吧。”蒋言爽快地舒口气，提起那几箱买好的礼品。
算不上重，石原有眼色地过去提了过来。“阿姨，我帮你拿着。”
“不不不，这是规矩孩子。农村嘛讲究这个，没事，邻居家就几步远。”
石原听不太懂，想来也是像彩礼钱最好自己给新人这样的不成文规矩。
他就只提了自己备下的。
这是去看望路奶奶的礼，路峋想了想，到底没说什么。
到自家时，看那三人进去，路峋萧水落后几步。
路峋心疼地皱眉，看着旁边撅着嘴一脸委屈的萧水。“抱歉，早知道不让你和我一起去了。”
萧水嘟嘟嘴，委屈里带了丝哭腔。“阿恒这么快就喜欢别人了，说明也没多喜欢你嘛，蒋姨怎么咬着你不放了。”
她垂眸轻哼着。“我没去看她，惹她生气了是应该的，但我替你心疼。你好心去看她，她这么对你。”
路峋有些无奈地敛了眉眼，又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无妨，如果让她说几句心里能痛快些，我没什么的。
本来也是我对不住阿恒在先，阿恒一直不说，现在被蒋姨不满着，我心里也能好受点。”
萧水揪了揪他的衣角，坚定地说着。“不可以，那是欺负你。”
路峋笑而不语，只是拍拍她的肩。“走吧，先回去。”
两人进院子时，那三人还在大厅和路峋妈妈说话。
客气地说着来就来，带什么东西的话，和日常间的问候。
她看了眼旁边高大冷俊的石原，也明白他是什么身份了。就模糊地夸奖着。“小伙子挺不错的。”
石原对别人一向客气，那几分疏离又回来了。他轻点头。“谢谢阿姨。”
蒋言指了指以前路奶奶的房间。“我去看看老太太。”
“恩。”她点头，那屋里好几位老太太坐着，她就送到门口没进去。
他们说话的空，路峋先进屋给他姥姥说着。“姥姥，阿恒来看你了。”
老太太早些年就眼神不好使了，以为站在他身后的姑娘是虞恒。
伸手就想去拉她。“阿恒来了，在山里那四年吃了不少苦吧，听说那地方条件差的很。”
萧水离得近，还真被她抓住胳膊了，还没等她解释，老太太就自顾自地话多感慨起来。
“你和路峋的事我听说了，是这孩子不好。我给镇上说闲话的人都说了，是路峋不好，他年轻识人少。
奶奶可喜欢你了，就怕你不肯回来看奶奶，这回见着你，挺不过去也安心了。”
路峋赶紧拍拍她抓着萧水胳膊的手。“姥姥，认错了，这是萧水。我让阿恒到你跟前来。”
萧水的脸红一阵白一阵，顶着屋里其他老太太看笑话的目光让到了一边。
不等路峋叫，蒋言和虞恒就坐到了她的床边。
路老太一手握一人。“你们娘俩都回来了。咱们非亲非故的，也做不成亲家了，难为你们还挂着我这穷老太婆。”
看着老人那满是皱纹的脸，蒋言心里只有一阵唏嘘。“大姨说哪的话，这是搬远了不常见面了。以前咱两家关系最好，你对小虞多好呢。”
“是啊奶奶，阿恒可想着您呢。”
老人眼里泛着泪花，不舍得收回抓着两人的手，只能忍着不落下来，可这一幕看着更让人叹息了。
她摇头。“是路峋没福气。他回来的时候我问他小虞怎么没跟着一起回来，他才说他有了喜欢的人，不能招惹小虞了。
给我气的拿着拐杖狠敲他几下，他也知道有愧，硬是一下没躲也不叫疼。
我老了啊，管不了了，你说我总不能把他打死吧。”
蒋言反过来安慰她。“年轻人的事咱都不管，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嘛，管他们呢气着自己不值。”
路老太重重地点着头。“是不值，咱小虞能找到更好的，是路峋没福气。”
屋子里其他的老太太都是路老太的牌友，平时都坐一起玩，现在她倒下了，好几个都经常过来陪她说话。
听路老太絮絮叨叨来回都是这几句，她们也自认为小声地来回嘀咕着。
“就是，你说小虞都是咱看着长大的姑娘，哪不好了。”
“看见小路边上那姑娘没，刚才被认错后跑出去那个。你对那名字有印象不，不就是当年来咱这住了一阵又搬走的萧家娘俩吗？长相随了她妈，天生勾人相。”
“小时候挺乖挺漂亮的姑娘，怎么长大了连朋友的人都抢，真是不知羞耻。”
……
那声音一点不小，估计就同为老年人，眼睛耳朵不好的路老太听不清。
虞恒尴尬地看向门口处站着的石原。
他紧抿着唇，一脸寒意。虞恒觉得下一秒他都会像刚才的萧水一样夺门而出。
蒋言没好意思去看石原的脸，听了老太太们的话，想也知道石原的脸色好看不到哪去。
她抓过路老太抓着虞恒胳膊的手，斜眼神示意她让开。自己坐近了些。“咱们好多年不见了，得好好说说话。”
虞恒顺势起身，有些胆怯地走向石原。
石原肉眼可见地生气了，却没有甩她脸色给她难看。被她挎住胳膊带离了路家。
身后立刻传来那几位老太太的讨论声。
“蒋言，这是小虞的男朋友吧，看着真不错，个子高又帅气。”
接着是其他老太太的附和声，蒋言回答了什么就听不清了。
走到门口，听到萧水抽泣的低语。“我们也早上刚回来，还没好好见奶奶呢，就认错我了，肯定更不喜欢我了。”
“是我的错，我当时见屋里人太多挤不进去，想着过一会介绍你们的。”路峋紧张兮兮地道歉。
那紧张得仿佛心要碎的语气，让虞恒想起她下决心放弃路峋的那个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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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石原的出现让蒋言释怀了，或者说不想被石原看到她坏脾气的样子。
她面相依然不喜，却没像上次一样激烈，也没出口赶人。
顺手指了下闲置的凳子。“自己坐吧，有水果。”
路峋看向虞恒和石原，一脸温和的笑。“阿恒，石学长。”
萧水也摆起那副活泼可爱的笑脸。“我听叔叔说蒋姨和阿恒回来了，催着路峋来看你们。石学长也在呀，好巧。”
“恩。”石原冷淡地应着两人。
蒋言的目光在三人间流转了一会。“你们也认识？”
他们两人已经找了凳子围过来。
路峋点头回应。“不论学系，整个c大的学生都认识石学长。”
他诚实认真地夸赞着，那副轻淡的笑和一旁白了脸的萧水比较起来，意外地顺眼。
蒋言惊叹地看向石原。“哇，这么厉害的吗？”
比起对那两位的轻淡态度，石原迎上笑脸有些不好意思。“过奖了。”
蒋言看向虞恒，那目光颇有种‘你上大学时这么瞎的吗’的感觉，但碍于在场的人物关系，就没说。
虞恒多少看出那眼神的意思，只能低头无奈地笑。
看几人说笑，萧水也忍不住加入。
她环顾了四周。“阿姨还是这么勤快，小时候家里也是这么干净。”
蒋言垂眸，叹息地说着。“我老了，脾气性格什么的都定型了，可不就是跟以前一样。
倒是萧水呀，小时候就是漂亮又机灵，现在是更漂亮更机灵了。是吧。”
明明是夸赞的话，但那语气里满是谁都懂的阴阳怪气。
这话说完，蒋言才看向她，萧水与她四目相对，干笑了声只得当夸奖接下。“谢谢阿姨。”
蒋言轻蔑地把视线从她脸上移开，又加了声低不可闻的轻哼。
萧水一愣，脸更白了，却又不好发泄。
也是，她早该明白的，她可是虞恒的妈妈，怎么会真的喜欢她呢？
路峋哪能不明白这意思，他笑看向蒋言。“蒋姨，刚才萧水一直念叨这么多年没见你了，她可想你了。”
“是嘛？”蒋言眯眼笑看萧水。“我也一样啊，上大学的时候萧水还和小虞来家里做客呢，我想着你们这小时候的玩伴能遇到，真好。
可萧水这孩子吧，就是脸皮薄，小虞不在家了，她都不好意思自己来。
你说我家里也没什么人，就一对老夫妻，巴不得有人来热闹热闹呢。也就池舒那小姑娘前一天说想我，后一天就来了。
不过我可不是在暗示什么啊，你们也知道我家来一位高中生，学习紧生怕影响她。现在是巴不得家里清净没外人。”
正说着，她想起什么赶紧看向石原。“石原别听进去啊，你帮了小虞这么多忙，不是外人。”
石原轻笑着点头。“好的阿姨。”
本是想缓和气氛，奈何路峋没陆少和刘阳那张嘴，把场面弄的更尴尬了。
若不是石原在，虞恒还挺乐意看蒋言出气的。
蒋言说的高兴了，可那些事并不想过多在石原面前提起。
她轻叹气起身。“妈，你刚不是说要去看看路奶奶吗？咱们现在去呗，聊几句好回来做午饭。”
“走吧。”蒋言爽快地舒口气，提起那几箱买好的礼品。
算不上重，石原有眼色地过去提了过来。“阿姨，我帮你拿着。”
“不不不，这是规矩孩子。农村嘛讲究这个，没事，邻居家就几步远。”
石原听不太懂，想来也是像彩礼钱最好自己给新人这样的不成文规矩。
他就只提了自己备下的。
这是去看望路奶奶的礼，路峋想了想，到底没说什么。
到自家时，看那三人进去，路峋萧水落后几步。
路峋心疼地皱眉，看着旁边撅着嘴一脸委屈的萧水。“抱歉，早知道不让你和我一起去了。”
萧水嘟嘟嘴，委屈里带了丝哭腔。“阿恒这么快就喜欢别人了，说明也没多喜欢你嘛，蒋姨怎么咬着你不放了。”
她垂眸轻哼着。“我没去看她，惹她生气了是应该的，但我替你心疼。你好心去看她，她这么对你。”
路峋有些无奈地敛了眉眼，又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无妨，如果让她说几句心里能痛快些，我没什么的。
本来也是我对不住阿恒在先，阿恒一直不说，现在被蒋姨不满着，我心里也能好受点。”
萧水揪了揪他的衣角，坚定地说着。“不可以，那是欺负你。”
路峋笑而不语，只是拍拍她的肩。“走吧，先回去。”
两人进院子时，那三人还在大厅和路峋妈妈说话。
客气地说着来就来，带什么东西的话，和日常间的问候。
她看了眼旁边高大冷俊的石原，也明白他是什么身份了。就模糊地夸奖着。“小伙子挺不错的。”
石原对别人一向客气，那几分疏离又回来了。他轻点头。“谢谢阿姨。”
蒋言指了指以前路奶奶的房间。“我去看看老太太。”
“恩。”她点头，那屋里好几位老太太坐着，她就送到门口没进去。
他们说话的空，路峋先进屋给他姥姥说着。“姥姥，阿恒来看你了。”
老太太早些年就眼神不好使了，以为站在他身后的姑娘是虞恒。
伸手就想去拉她。“阿恒来了，在山里那四年吃了不少苦吧，听说那地方条件差的很。”
萧水离得近，还真被她抓住胳膊了，还没等她解释，老太太就自顾自地话多感慨起来。
“你和路峋的事我听说了，是这孩子不好。我给镇上说闲话的人都说了，是路峋不好，他年轻识人少。
奶奶可喜欢你了，就怕你不肯回来看奶奶，这回见着你，挺不过去也安心了。”
路峋赶紧拍拍她抓着萧水胳膊的手。“姥姥，认错了，这是萧水。我让阿恒到你跟前来。”
萧水的脸红一阵白一阵，顶着屋里其他老太太看笑话的目光让到了一边。
不等路峋叫，蒋言和虞恒就坐到了她的床边。
路老太一手握一人。“你们娘俩都回来了。咱们非亲非故的，也做不成亲家了，难为你们还挂着我这穷老太婆。”
看着老人那满是皱纹的脸，蒋言心里只有一阵唏嘘。“大姨说哪的话，这是搬远了不常见面了。以前咱两家关系最好，你对小虞多好呢。”
“是啊奶奶，阿恒可想着您呢。”
老人眼里泛着泪花，不舍得收回抓着两人的手，只能忍着不落下来，可这一幕看着更让人叹息了。
她摇头。“是路峋没福气。他回来的时候我问他小虞怎么没跟着一起回来，他才说他有了喜欢的人，不能招惹小虞了。
给我气的拿着拐杖狠敲他几下，他也知道有愧，硬是一下没躲也不叫疼。
我老了啊，管不了了，你说我总不能把他打死吧。”
蒋言反过来安慰她。“年轻人的事咱都不管，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嘛，管他们呢气着自己不值。”
路老太重重地点着头。“是不值，咱小虞能找到更好的，是路峋没福气。”
屋子里其他的老太太都是路老太的牌友，平时都坐一起玩，现在她倒下了，好几个都经常过来陪她说话。
听路老太絮絮叨叨来回都是这几句，她们也自认为小声地来回嘀咕着。
“就是，你说小虞都是咱看着长大的姑娘，哪不好了。”
“看见小路边上那姑娘没，刚才被认错后跑出去那个。你对那名字有印象不，不就是当年来咱这住了一阵又搬走的萧家娘俩吗？长相随了她妈，天生勾人相。”
“小时候挺乖挺漂亮的姑娘，怎么长大了连朋友的人都抢，真是不知羞耻。”
……
那声音一点不小，估计就同为老年人，眼睛耳朵不好的路老太听不清。
虞恒尴尬地看向门口处站着的石原。
他紧抿着唇，一脸寒意。虞恒觉得下一秒他都会像刚才的萧水一样夺门而出。
蒋言没好意思去看石原的脸，听了老太太们的话，想也知道石原的脸色好看不到哪去。
她抓过路老太抓着虞恒胳膊的手，斜眼神示意她让开。自己坐近了些。“咱们好多年不见了，得好好说说话。”
虞恒顺势起身，有些胆怯地走向石原。
石原肉眼可见地生气了，却没有甩她脸色给她难看。被她挎住胳膊带离了路家。
身后立刻传来那几位老太太的讨论声。
“蒋言，这是小虞的男朋友吧，看着真不错，个子高又帅气。”
接着是其他老太太的附和声，蒋言回答了什么就听不清了。
走到门口，听到萧水抽泣的低语。“我们也早上刚回来，还没好好见奶奶呢，就认错我了，肯定更不喜欢我了。”
“是我的错，我当时见屋里人太多挤不进去，想着过一会介绍你们的。”路峋紧张兮兮地道歉。
那紧张得仿佛心要碎的语气，让虞恒想起她下决心放弃路峋的那个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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