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_无肉不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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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

  天花板有十八根木头做横梁做支撑,铺着灰沉沉的竹席,房间不算大,周围点着三盏琉璃水晶灯,空气甚少流通,弥漫着药材的香味,气温比外面约莫高上几度,应该是个地窖。

  我身上穿着白绸做的抹胸和襦裙,胸前cha着几根闪着寒光的银针。白梓静静地坐在左侧案几旁,带着蚕丝手套的手里拿着一卷泛黄旧书,如痴如醉地看着,偶尔接过桌上半盏放了许久冷茶,轻轻抿上半口。

  时间静静流逝,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看完了书,掩卷放回几上,慢步走到我面前,我迅速装睡,他伸手翻开我眼皮看了一眼,温和笑道:“七步软骨散药效是六个时辰,你已经醒了。”

  我睁开眼,恨恨地看着这禽兽。

  他就好像用自己专业去考到学生的老师,很愉快地问:“你不知道七步软骨散还可以放在火里用吧?”

  我腹诽:废话!我去拿部电脑来,你也不知道怎么用!

  白梓继续问:“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对你下药吗?”

  我继续腹诽:我是人,怎猜得出禽兽的心思!不管你是天生变态属xing发作,还是后天变态进化成功,药翻小姑娘绑去暗室,总归都是有问题!

  “不要怕,我不会害你。”白梓伸出手,抚上我面颊,慢慢滑过,言语中难得没有刻薄挑剔,而是真诚安wei。只是丝绸的触感太过冰冷细腻,隔绝了温度,他看着我眼神,温柔却没有热情,就和看小喜一模一样。

  我忽然想起了以前一个药物检验员的邻居,他会细心照料实验动物,认真量它们每一次体温,严格饲养喂食保证体重,甚至柔声安wei鼓励它们恢复精神,然后一只只送进实验室弄死。

  恍惚间,白梓似乎想起了什么,神情出现了温度,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容,就如被yang光融化冰山,过了好一会,他轻轻对我说:“江湖关系错综复杂,几大武林世家互有恩怨,他们可以不要地盘,不要权势,不要金钱,却不能不要命。所以白家和所有世家关系都很好,他们时不时会亲自上门送礼攀jiao情,不少孩子也会随父母来访,出于麻烦礼数,我被迫招呼他们。幸好我从小就是个怪人,学药理,练缝合,孩子年幼,只凭喜好做事,见我孤僻,长相……不太对胃口,又欺负白家武功不好,经常出言嘲讽,暗中捉弄。我当时碰不到毒药材料,无法反击,所以很讨厌他们。南gong冥也很惹人讨厌,总喜欢自作主张去帮我出头,追着我安wei不要去想去世的母亲……其实我一点也没想。”

  我倒觉得他不只是xing格孤僻才被欺负,南gong冥那个多嘴家伙曾无意透露过……白梓小时候极貌美,第一次见面时候以为是女孩,大家都献过殷勤。我估计是大家发现弄错了xing别,而且被这禽兽毒舌嘲弄,脆弱小心灵一起遭受剧烈雷击,然后群起怒之,不欺负这罪魁祸首还欺负谁?只是南gong冥圣母属xing严重,对丧母漂亮小(男)孩心怀同情,把他给忍下来了。

  经历过白梓的恐怖考验,怪不得我当年毒舌打击南gong冥一点效果都没有……

  “总之,勉勉强强也和他算多年朋友吧,他父亲娶的是武林贵女,骄纵任xing,然后闹出一摊丑事,导致多年心病,后来听说南gong冥喜欢上一个小丫头,想娶她为妻,我想低微之人能高攀上南gong家,是三生有幸,再加上南gong冥温吞xing子,她应该不会红杏出墙,闹出丑事,所以挺为好友高兴,至少他没空啰嗦我了。”白梓忽然嫌恶地缩回手,冷冷地看着我说,“只是我没想到,他居然犯了和父亲同样错误。”

  关我屁事啊!我恨不得扑上去咬这个自说自话家伙几口。

  白梓负手,转了几圈,恨恨道:“你被他父亲送走那几天,南gong冥正在我家,想请我去为你治脸上桃花藓,然后带去父亲面前议亲。得到消息,我陪他连夜赶去南gong世家,他们父子狠狠闹了一场,南gong焕被气得中风,倒地不起,我为他施针开药,他yang奉yin违,说是儿子已足当大任,用不着父亲帮扶,从此在别院静养,拒绝医药,只求速死去见夫人。临行前,他暗召我去谈了一番话,我这才知他将你送走是因为你心里根本没有阿冥。”

  我有口难言:以大禽兽对妻子偏执至此思念,若我被带到他面前,说不准就不是南gong冥的媳妇,而是南gong冥的后妈了!

  白梓叹了口气,扶额片刻:“内忧外患,南gong冥那段时间瘦了七八斤,身子骨都虚了。我也暗中帮他找过你的下落,只是没有结果。后来他总算找到你,带上门来,却不是为了介绍他未来媳妇,而是为替未来媳妇的男人求医,真是可笑。”

  他担心南gong冥也患上了父亲同样的心病?所以要对我痛下杀手?

  白梓似乎看出了我忧虑,含笑道:“我不在乎南gong冥有没有心病,也很讨厌他,可是耳边连一个敢唠叨的人都没有,也实在无聊。我医治你的男人,给你各种药方,原本是希望他对你死心,让你们俩快点滚,有多远滚多远!我好趁南gong冥心病未重时候,早点下手给他治疗……可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知道这为什么吗?”

  我:“……”

  白梓恍然大悟,从我脖子上抽出两根银针:“我忘了为自己看书清净,扎了你哑xue。”

  我动动手指,全身依旧麻痹得无法动弹,急忙放声大喊:“石头!救命!石头……呜……”

  “吵死了。”白梓顺手又将银针给我扎上,愤愤道,“你这个混蛋的东西,竟怂恿阿冥冒险出海?他竟也应了,说中土无可留恋,不如四海为家!他若走了,我便再无朋友……既然如此,我只好他有所留恋,再也出不了海!”

  禽兽大人,是小的多嘴,我这就去告诉他海外怪兽繁多,处处都是草泥马,哥斯拉,千万不能出去,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我只恨口不能言,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这两年一直在研究心病,后来我发现,人的郁结具来自脑,来自痛苦的记忆,只要将所有一切都抹消,便可以重新开始。”白梓弹指,指指左边,恢复温和。

  我努力转动眼珠子,斜斜看去,却见旁边有张木床,上面静静地躺着一个和我身量差不多焦尸,头上银饰和衣服碎片似乎和我去药房时穿一模一样。

  白梓露出笑容,再度摸摸我脑袋,自信地说:“你不必担心,我用小喜做了一年多实验,确定记忆可以通过长期刺激头颅和身体数个xue位改变。待我消除你所有记忆后,你心思将如同幼童,然后我把你关去后山禁地,请名师教导两年,再将南gong明事情灌输去你脑中后,送给他做妻子,这样他有了牵挂,就不会想出海了。”

  小喜不是他心上人,而是实验品。

  我那丝奇怪的感觉,大概就来自于此。

  “嘶……石……”我恐惧至极,用全身力气撕扯着声带。

  白梓迟疑片刻,又将颈间银针推入一点,摇头道:“我刚刚将你的‘尸体’给他看过,告诉他药房火灾,因人员不足,救援无力,你不幸身亡。尸体被烧得厉害,不过某部分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细节我还是留下了,所以他看了很久才肯定那个人是你,却没有哭,也没有说什么,大概……也是个无情的人吧,你错爱了,以后和阿冥好好过日子,别给我添麻烦。”

  他一边说,一边叹息,一边将银针缓缓刺入脑中。

  我流着泪。

  意识再度陷入恍惚中。/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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