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_无肉不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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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

  怕到极点,就不怕了。

  想到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大不了一个死字,我也就豁出去了。

  第二天,管事娘子们将我安排去侯爷车里侍候时,我的脚居然没发抖,身子站得笔直,颇有几分断头台上烈士们的英勇气概。

  龙禽兽的车很大,保守估计,最少三四十个平方,用玲珑格做的屏风分成一房一厅,摆着各色玩物,旁边是落地窗hu,还带观景走廊。拉车的是十六匹白马,固定服侍的有七八人,连倒夜壶的都是天仙。

  龙禽兽似乎喜欢奇珍古玩,车里很多东西都不是中土产物,刚进去的时候我就给黄金自鸣钟跳出来的鸟儿吓了一跳,还有几尊小雕像、油画和蝌蚪文书籍,都是文艺复兴时期的风格,所以我怀疑这个世界的时代背景应该是地球上的明朝末期,可是想想众多不合常理……还是放弃了这个不靠谱的判断。

  异域风情的地毯上,懒洋洋地锁着只黑豹。龙禽兽一边摸着它油光水滑的皮毛,一边半眯着眼睛欣赏我,视线片刻也不离开,就好像在欣赏宝石、名画或是古玩。

  我也坐地毯上,坐得全身骨头都痛了,也不敢luan动。导致后来站起时,双脚血ye不循环,慢慢往后倒了下去。

  龙禽兽自然没接我,他也绝不做任何掉架子的事,只是轻轻地“咦”一声,然后让人将我扶过来,用摸过黑豹脑袋的手摸摸我脑袋,表示安wei。然后批准我换个姿势坐,他继续鉴赏。

  我的屁股好痛……

  车停,美人卷起珠帘,规规矩矩地捧来一个木制的精巧盒子,然后垂手下去,车子又继续走了。

  龙禽兽打开那个芳香扑鼻的盒盖,然后向我勾勾手指。

  我百般不情愿地皱着眉头挪过去。

  龙禽兽一把抓住我的脚,脱去锦袜,捧起,揉捏赏玩片刻,坏笑道:“香、小、软俱全的一双美足,待爷再给你加点东西。”

  他还有恋足癖!我惊恐地想缩脚!

  龙禽兽漫不经心地往旁边架子上窥了眼,架上静静躺着条金玉为柄的乌梢长鞭。

  我不缩了,我闭上眼睛等死。

  一阵清脆铃响,脚腕处传来阵阵冰凉。

  我睁开眼,见左脚上多了串精致的黄金脚链,上密密地缀着十二个铃铛,约龙眼大小,雕刻着不同的珍禽异兽,中间镶嵌着猫儿眼、绿松石、红宝石、黄玉,挪动时,声音悦耳动听。

  龙禽兽拿起我的脚,摇了摇铃铛,然后很享用地放在自己腿上,用凤仙花汁一点点给我染起红指甲来。

  我僵硬地趴在桌边任他折腾,觉得自己一点也不理解禽兽的大脑回路……

  旁边黑豹吼了一声,站起来,摇摇脑袋,它脖子也挂着个精致的黄金铃铛,响个不停。

  我大概懂了……

  一路大概走了七八天,龙禽兽除了天天对着我看,时不时动手剪剪头发、换换衣服、佩戴首饰外,真的没gan什么坏事,他忍不住想gan坏事的时候,自有其他美女侍寝。我就坐在客厅,隔着道纱帘,和黑豹一起听他们翻云覆雨,感觉很不自在……

  大家都说侯爷是真对我上心了,很是嫉妒。

  我越发对未来感到担忧,于是默默打开上帝视角,温习原著剧情……

  好不容易到达安乐侯府。

  龙禽兽被众人蜂拥着去更衣,并随口叫人将我带去他号称“yin窟”“魔窖”的后花园。服侍我的小丫鬟害怕主子不得脸,自己也没好处,所以重复提醒了几次:“虽然花园里春gong图和雕塑甚多,但姑娘千万别露出惊恐神色,这是侯爷大忌,会惹他动怒。请务必要坦然面对,谨记自己全身心都已是侯爷的人,把贞洁什么的统统抛之脑后,万万别学那些不懂事的寻死寻活,只要侍候得侯爷心里舒坦,你一辈子都可以吃香的喝辣的,就算将来失宠也可以住去别院,过好日子。”

  这番话已经把我说得想寻死寻活了……

  一路上,花枝招展的美人们纷纷对我侧目。

  龙禽兽收集范围甚广,除了传统的中原美人,还有不少西域和少数民族的美人,环肥燕瘦,泼辣温柔,应有尽有,甚至我还看见个肤色黝黑的蛮族女人,头发剃光大半,只剩顶发,编成根长辫,脖上带着七八串黄金项圈,披着兽皮,露着大片肌肤,懒洋洋地卧在白玉栏杆处,调弄狮子。

  做禽兽做到这份上,他也算古今往来第一人了。

  我走进“yin窟”,瞬间被迎面而来的雕塑震撼了。

  我大学时的好友是西方美术狂热爱好者,受她影响,我也跟着看过不少画展,陶冶过一些这方面的情趣,虽然搞不懂抽象派和印象派的区别,却很喜欢写实唯美派作品,也能背得出几个文艺复兴时代画家名字。

  东方艺术追求含蓄,留白,引人遐想。

  西方艺术追求结构美学的极致。

  这座雕塑便是西方大师的作品,类似古希腊写实风格,三个女神都雕得栩栩如生,披着薄薄轻纱,露着高挺的胸脯,带着月桂花环,在浪花里嬉戏,五官和手足处略有残缺,但无损其艺术价值。就如同罗浮gong里断臂的维纳斯,美得让人屏息。

  他是从哪里弄来的?

  一幅幅“春gong”慢慢看下去,我越看越惊讶。

  这些统统都是写实派油画,多数是海外进来的,画中裸女们或坐或立,神色端庄或天真,毫无猥琐之意,而且格调极高,都是顶尖的大师作品。

  最里面放着的是侯爷自己的作品,成熟的黑发妇人裸身卧在草地上,神色安详,旁边环绕着大丛大丛的杜鹃花,淡淡正午yang光从树荫里投下,给她带上几分神圣的光辉。

  他画得真好,真的很好……

  我几乎可以感受到画中人的呼吸。

  这种感觉,只有上次参观欧洲大师的古典与唯美艺术展时,才可相媲美。

  “从小,我就是个怪胎。”身后传来侯爷慵懒的声音,“从五岁时,有海外使者送来第一尊雕像和油画开始,我就迷上了这些‘荒yin无耻’的玩意,不择手段地求着皇兄送给我后,还千方百计派人出海,四处收集,自己也学着画。”

  他伸出手,无限痴迷地抚上那尊裸女雕像,忽而又轻笑了几声,自嘲道:“大家都说我‘春gong’画得好,洛儿,你觉得呢?”

  西方艺术和东方艺术,是两个极端。就连素描在中国古代也被称为yinyang脸,不受好评,更别提这些追求人体美学极致的油画和雕塑作品了。

  龙昭堂是个绘画天才,却生错了时代,生错了地点,注定不被理解,而且遭到排挤。

  只能永远孤独地画着自己喜欢的画。

  我虽然能明白,却不打算附和这头禽兽,于是随众人口风,中规中矩道:“侯爷‘春gong’画得确实好。”

  龙禽兽回头,看了我良久,伸出手指轻轻勾上下巴,忽然凑到耳边,暧昧笑道:“别装模作样了,别的女人看见不是红着脸扭过头去,就是强撑着陪我欣赏,而你的眼睛却在说,你是喜欢它们的,你懂它们。”

  “其……其实我也不太懂,只觉得画得挺像的,颜色也很漂亮。”我本想死活不认,又想起小丫鬟对我的苦心嘱咐,改口道,“大概……也挺喜欢的。

  龙禽兽放开手,玩味地看了我一会,没有为这个问题纠缠下去。而是快步走回他的画板前,拿出笔,冲着我抬抬下巴,兴致勃勃道:“脱。”

  我站着发呆,一时没理解话中含义。

  龙禽兽再次命令:“把衣服都脱了!站在那里。”

  我理解过来了,继续抱着衣服一动不动。

  别管我有多喜欢西方绘画!我骨子里还是保守的纯粹中国人,没有西方美女们为艺术献身的伟大精神!实在做不了裸模啊!更别提是给禽兽做裸模!

  龙禽兽皱皱眉,随手从旁边抽屉里拿出根细鞭,甩了甩,驯兽似地狠狠一鞭抽来。

  鞭稍入rou,痛感入骨。

  我老实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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