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风_无肉不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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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风

  黑面太岁李七刀在给新弟子们做示范,刀风过处,开碑裂石。

  红斑点脸林洛儿在坐在大榕树上,翘着脚,吃花生,看热闹。

  申时过后,大伙儿开始散去,我冲石头招招手,他看了一下四周,便跑了过来,紧张地问:“你怎么会来?出事了?”

  “没事,好奇来看看新出炉的李七刀。”我平时从不踏足这里半步,也难怪他有此疑问。

  石头松了口气,然后“谦虚”道:“不过是江湖兄弟抬举罢了。”

  我恍惚见到他鼻子翘得比天高了,真是没脑子的炮灰……

  “上次给你找的药涂了吗?”石头得意完毕,又开始看我的脸。

  他还没完全放弃各种治疗偏方,出外每到一处总四处打听,什么古怪的东西都会弄回来,确认对皮肤无害后就bi我涂脸上,有几项东西的味道实在让人恶心,我忍无可忍,只能将他好意偷偷毁尸灭迹。气得他每次见面,都盯着我脸蛋做侦察兵。

  我身体不好,不注意会容易得风寒之类的小病,如果被他发现我又忽略饮食、身体、休息、上药之类的事情,就会变成一只暴走的猴子,张牙舞爪地吓唬我不好好吃饭,这辈子就一直是病恹恹的小猫,嫁不出。

  我怒,往他胸口重重一拳:“我才不要做病猫!我要做母大虫!”

  他就像被蚊子叮了一下似的,不躲不避,面不改色道:“我还是打hu英雄呢。”

  我更怒,bi问:“你想打谁呢?”

  他缩了下,尴尬摸摸鼻子后说:“打公老hu……”

  这还差不多。

  我满意了。

  周围男童上前和他们老大一一告辞,石头朝我招招手,示意去湖边草地,两人坐在柳树下,折下几片草叶,丢入湖中,然后口水滴答地盯着涌上来争食的肥鲤鱼,讨论怎么烤好吃。

  我打开带来的小锦盒,里面有最近攥下来的各色甜点和零食。石头这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家伙,又爱吃甜点又怕被人笑,当下大喜,环顾左右无人,便收起严肃面孔,眉开眼笑地捡起里面的绿豆糕、红豆饼、藕片、蜜饯,一个劲地往嘴里塞。

  他不挑食,饭菜美味吃五大碗,饭菜难吃也吃五大碗,很好养的天生饭桶,只有松子糖不吃。

  我不爱吃甜食,只挑了些花生细细嚼,然后将碎屑继续丢去喂鱼。待他吃得差不多,才婉转地问:“你江湖上的称号……就不能换个吗?我觉得一点红、百胜刀王什么的听着更威风些。”

  石头思索片刻,摇摇头:“绰号是江湖人给的,那有自己随便起的道理。而且你想的绰号一点也不威风。”

  我的傅红雪、胡逸之就这样被他残忍地鄙视了……

  他继续摇头晃脑道:“那么短的绰号,听着就不够味道!”

  我想把他推下河喂鱼。

  庆幸没将萧feng、杨过拿出来给猪糟蹋后,我郁闷地问:“黑面太岁还能理解,可是为什么要叫李七刀?因为你七刀砍下了天鹰堡堡主黄hu君的脑袋?你真有那么厉害?”

  “大家传得夸张了,”石头有点不好意思,谦虚道,“当时有兄弟拦住了周围救援的天鹰堡众,而且黄hu君年龄也老了,已是强攻之末,我又占了兵器便宜,自然胜得轻松。”

  “兵器,就这九环大砍刀?哎哟……”我摸了两把,触手冰凉,又试着提了提,差点闪了腰。只好嘟囔着自己揉了半天,建议道,“不如试试用剑,用剑轻灵,高手大侠都用剑,大概比刀强……”

  “看刀!”话音未落,九环大砍刀猛地拔地而起,夹杂着凌厉刀锋,朝我划出闪电,硬生生收在离脖子一寸处,寒意带着血气,如山feng似地迎面砸来。

  我面不改色,很淡定地站着一动不动。

  三十秒过后。

  我面如土色,一声尖叫,往地上倒去。

  “反应也太慢了吧。”石头无可奈何地一边收刀,一边伸手扶住我,轻轻放下,免得跌伤。然后解释,“看见了吧?剑重灵巧,刀重狠辣,也算各有优劣。但我天生力大,只要比对方更快更狠,不管他多少后着变化,我只管一刀横去,触剑则断,触身则残,谁敢招架?只能将万般变化统统抽去,处处回防。”

  程咬金走江湖也只靠三板斧,我算了一会,觉得做人也不能太迷信,便将它搁开去,好奇问:“如果力大为胜,那女子走江湖岂不吃亏?”

  “女子体力比男人逊色,纵使少年成名,婚后以后会顾及家庭,不能全心研究武学,所以顶尖高手较少,目前江湖上成名的多数精于暗器、机关或毒药……”石头说起江湖往事,阵阵唏嘘,然后鄙视我,“你就更别想了,小胳膊小腿,半点力道都没,天生就不是习武的料,半本佛经都读不懂,给你绝世武功秘籍你也能拿去垫桌子!”

  他太看不起人了!我雄心万丈,发下重誓。从今天开始刻苦学习文言文!若是将来给我找到那富甲天下的宝藏!得了里面武功秘籍,必定绝情绝yu,刻苦专研,回来再将众禽兽打得满地找牙!跪地上叫我姑奶奶!

  石头又扯了两片草叶子,小声叹息道:“可惜南gong家的内功与招式都偏灵巧多变,和我不算十分契合……”

  我安wei:“说不准以后还有机遇。”

  当年金庸小说里的某炮灰,不是遇到袁承志后,做了独臂刀王吗?虽然听着不太吉利,但混江湖不死就算命大了,小问题最好别计较。

  石头躺在草地上,望着天空又发了会呆,忽然跳起来,狐疑地问我:“你怎么那么喜欢剑?”

  我没反应过来:“谁喜欢贱?”

  “反正有人给你舞剑看,舞得落花到处飞,也怪不得你欢喜,也不嫌下人打扫得慌?!”石头气呼呼地转身,只留下一个背脊对着我。

  南gong冥闲着的时候,确实会在藏书阁的院子练几轮落花剑法,可是和我有什么关系?武功这玩意,我现在都还没看出街头耍把戏的和落花剑法有什么区别呢!感觉还是耍把戏的表演得精彩些。

  石头在生闷气:“我看你是稀罕上冥少主了吧?不要脸!”

  “谁稀罕他了!谁不要脸了?!”我恨不得踹死这用膝盖想问题的白痴。

  “那你天天中午陪着他?”石头微微转回脸,瞪了我一眼,含糊问。

  “他是主子,我能赶吗?”我狠狠瞪回去!

  “你们还真天天在一起,”石头狠狠扯了几片草叶子,握紧的拳头暴出几根青筋,久久后才憋出几句话,“大家都说少主稀罕你,将来要娶你做侧室的。你这傻丫头,看着也不像贪图富贵的人,别犯糊涂去做什么侧室,小心被正房欺负死的。还不如将来嫁个疼爱你的普通人家,腰里别着全部家当钥匙,抬头挺胸过一辈子呢!”

  “谁要做侧室了?!”我几乎暴走,“别说是南gong冥,就算天王老子的侧室我也不做!正室也不做!我最讨厌规矩多如牛毛的高门大hu人家了!”

  石头神色微缓:“你真的不稀罕冥少主?”

  “当然!”那么恐怖的事情我连想都不敢想,脑子里只要涉及到他的问题都会自动回避,像鸵鸟似地钻进地dong。就算别人再说他喜欢我,我也装不知道!而且尽可能拉开纯洁的兄妹距离。

  石头转过身,嘴角露出一丝狐狸般的笑容,拳头捏紧又松,松了又捏,欢乐地问:“你稀罕谁?说出来让我给你参详参详,也好去研究一下对方的人品问题,免得将来受欺负。放心,我现在不会luan欺负人的,你尽管说,大胆地说。”

  我问:“上次阿黎脸上的黑眼圈是怎么回事?”

  石头眼神无辜:“不知道。”

  我:“……”

  石头催促:“快说啊,只要不是冥少主,我都能打——听。”

  我:“其实……这个……”

  杨柳轻拂,有道忧伤的视线穿过理不清的千头万绪,投向这边。

  我抬头,看向石头身后,是南gong冥站在湖那头,手里还拿着个草编的蝈蝈,静静地看着我们,然后轻轻地靠向身旁柳树,闭上眼歇了一会,转身离去。

  石头察觉我的异样,猛地回头。

  南gong冥已转过花墙,消失不见。/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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