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九章
这不就是刚进来的时候，他看见的那个和罪渊格格不入的小空间吗？
虽然也不完全一样，只有八分相似，最显眼的就是湖泊的中央多了一个石台，沈书白数了数，上面立着有七根柱子，高耸入云，云雾缭绕其间，以至于根本看不清楚柱子的中央究竟是什么东西。
他只匆匆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对上了萧无口中“谷老”的目光。
听他的声音，沈书白以为他会是一白发苍苍的佝偻老者形象，但是真正看见他的时候，沈书白还是有些惊讶。
他看起来不仅不苍老，一头乌发以及露出来的肌肤都可以看出他十分年轻，可惜他穿着一身宽大的黑色斗篷，斗篷很大，将他的身形遮掩了大半，看不清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看见他的眼睛后，沈书白又小小地吃惊了一瞬。
这是他到目前为止见过的最特殊的眼睛。
他的眼睛是纯黑色的，几乎看不见眼白，其中一只眼睛里至少有三只瞳孔，挤在狭小的眼眶内，时不时转动一下，似乎是在打量沈书白。
有些诡异。
“这就是你说的师尊？”
那位老者开口了，声音依旧沙哑，分明看着沈书白，却是在问萧无问题。
“嗯。”
谷老淡淡扫了沈书白一眼后，移开了眼睛。
“刚才我就感觉到你身上有生人的气息，但是也就一瞬，我还以为是我感知错了。”
他的语气很平淡，沈书白也听不出褒贬，索性没有开口。
萧无解释道：“因为外面出现了一些问题。”
谷老皱了皱眉头：“魇族？”
没待萧无回话，他叹了口气，自顾自地接着说道：“一个月前，渊河断流，我其实就该想到的。”
“外面，怎么样了。”
他的语气带着浓浓的担忧，萧无顿了顿，回道：“不是很好。”
谷老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他接着问道：“那罪渊上面呢？”
萧无组织了一下语言，还是如实说道：“魔气扩散了，并且浓度也比之前强了不少，目前还没有停下来的趋势，并且有不少鸩鱼逃出去了，连外围都多了不少。”
听着他的话，谷老的眉头越皱越深：“肯定是渊河的封印松了。”
萧无：“嗯。”
说完这话，他思考了一下，然后又看着萧无，语气严厉道：“行，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把结界补上的。”
二人虽然相处不过短短三年，但是却像是相交了上百年的老友，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能知晓对方在想什么。
萧无自然知道他的打算，立马拒绝道：“不行，你会死的。”
谷老微微摇了摇头，看着萧无道：“听老头子一句劝，不要去。”
他肯定有事情瞒着萧无，所以才会想方设法地阻止他，沈书白都能从中品出些不同寻常的意味，那萧无更不可能答应了。
二人僵持不下。
河边不知道是什么飞鸟的叫声，成了这个空间内好长一段时间内唯一的声音，二人皆是不肯让步。
直到沈书白开口打破僵局，他说道：“谷老，让他去吧。”
他突然的话让两人皆是有些吃惊，但是也就一瞬，二人很快就整理好了情绪。
沈书白其实也知道其实这句话有些冒犯，所以先对着谷老鞠了一躬，表达了自己的歉意：“是晚辈有些唐突了，还望见谅。”
谷老摆了摆手，并不是很在意这些虚的形式，直接问道：“你有什么想说的，说吧。”
沈书白这才直起身来，理了理衣襟，说道：“我有办法加固封印。”
他这句话说得十分直白，却像是在二人的耳边敲了一道响雷，一时间连空间都寂静了许多，只能听见他们的呼吸声一般，谷老看着他的目光也有些复杂，但是依旧没有松口，说道：“年轻人还是三思而后行，莫要大言不惭。”
“这里我呆了多年，而你不过刚来，我都没找到方法，难道就凭你一句话，我就要信你？”
他的目光十分锐利，仿佛要刺进沈书白的灵魂一般，沈书白也能料到这个回答，没有丝毫慌乱，而是不卑不亢地回答道：“我这里有那个封印主原主的东西。”
“虽然暂时拿不出来。”
“但是想来，应该是可以帮上一二的。”
他最开始抽奖的时候，抽到了一个道具，就是那个“天下第一剑修的一缕头发。”
沈书白至今没有找到那缕头发的作用，而就在刚刚，进入这个空间的一瞬间，那缕头发却疯狂躁动起来，像是受到什么东西召唤了一般。
而他的道具栏也随之而刷新，一直以来评级为c的道具，此刻竟然摇身一变，成了s级别的道具，亮闪闪的金光简直就是在暗示沈书白他十分有用一般，随之刷新的还有他的道具功能介绍，沈书白刚刚点开看了一眼，直接明了几个大字赫然陈列在那里－－“可加固原主封印”。
而结合刚刚萧无和谷老的谈话，沈书白自然也能猜出一些，既然能派上用途，沈书白自然不会吝啬。
果然，听见他这样一番话，谷老直接呆愣在原地。
“这，小友此话可当真？”
他有些不敢相信：“可有把握？”
沈书白：“大概有五六层把握。”
他其实有□□分的把握，但是他深知不能将话说得太满，因为有时候话太满反而会引起相反的效果，所以他稍微给出了一个稍微安全但是又足够保守的数值，却没有想到听见这话，谷老的反应比沈书白想象得还要激动，他几乎是有些喜极而泣了，眼眶内滚落出晶莹的泪珠，嘴里一直喊着：“够了，这就够了。”
他没有去问沈书白究竟是什么东西，也没有问东西的来历，沈书白觉得略微有些奇怪的同时，还浅浅地松了一口气。
他要是真的问了，沈书白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奇怪一些就奇怪一些吧。
相比较而言，萧无其实才是最奇怪的那一个，从刚刚到现在他不仅一言不发，连神色都没有变化一丝一毫，一直低垂着眸子，沈书白虽然一直观察着他，但是也不能明白萧无的态度。
他其实感觉自己已经稍稍摸到了一些关于萧无在这个梦境中的执念的线索了。
但是还是不太确定。
想来，不是关于“封印”，就是关于“谷老”。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脑海里却突蹦出来一句话，语气十分感慨，把沈书白给吓了一跳。
“执于生死，难怪这个幻境这么难破。”
熟悉的语气，果然是系统。
沈书白：……
虽然知道萧无和谷老肯定看不见系统，也听不见他们之间的对话，但是沈书白还是下意识放低了声音，问道：“你不是在看结界吗？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沈书白入梦前，系统化形，在他们那个洞口布置了一层结界，防的就是那山谷里密密麻麻的鸩鱼和一直躲在暗处没有出现的徐随，要不然沈书白也不能真的就随便入别人的梦。
系统毫不在意地回道：“因为结界破了啊。”
沈书白：？
系统：“我已经尽力了。”
他看起来一副十分痛心的表情，沈书白不轻不重地拍了下他的头，说道：“认真点，要是真的破了你还能出现在这里？”
系统捂着头，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沈书白，他没有想到沈书白竟然胆大包天敢拍他的头，正想反击回去，却眼看沈书白下一巴掌又要下来，他才赶紧说道：“如果我说我是突然出现在这里的，你信吗？”
沈书白沉默了片刻，问道：“发生了什么？”
系统正了正脸色，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道：“先不说这个。我打算先不回去了，打算留在这里帮你。”
他很明显不擅长说谎，说这句话的期间眼神漂移，一直没敢看沈书白。
沈书白一看就知道他肯定有事情在瞒着他。
系统正心虚的同时，就听见沈书白问道：“做好结界了吧？”
系统：“做好了。”
沈书白就回了一句：“那就好。”
然后就没再说话。
他们讲话的期间，谷老也平复好了心情，他又恢复成了之前满脸严肃的样子，看着沈书白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得到那位大能的东西，这个我也不计较了。”
说完这话，他看着沈书白，语气十分认真道：“老头子再最后劝你们一句，渊河真的没有那么想象的那么平静。”
说完，他转过头看了下一直沉默的萧无，说道：“你师尊不知道，但是你应该是知道的。”
“那里可不是只有鸩鱼，还有关押了成千上万年的恶念，数不清的怪物，稍不注意，就会深陷渊河。”
“便是侥幸能捡回一条命，也会沾染上极大的因果。”
说完这句话，他停顿了一下，眼眸里浮现痛苦，但也就一瞬，下一秒，他已经换上了那副严肃的表情，再次确认道：“此行一去难回，九死一生。”
“即使这样，你们也确定要去吗？”
沈书白刚要点头，就听见萧无突然开口说道：“谷老，不是我们。”
沈书白一下抬头，盯着萧无。
只看见萧无抬起了眼，十分平静地说道：“没有他。”
他指了指沈书白，语气古井无波，像是在宣布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一样。
“是只有我去。”
作者有话要说：有关联，得收一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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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也不完全一样，只有八分相似，最显眼的就是湖泊的中央多了一个石台，沈书白数了数，上面立着有七根柱子，高耸入云，云雾缭绕其间，以至于根本看不清楚柱子的中央究竟是什么东西。
他只匆匆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对上了萧无口中“谷老”的目光。
听他的声音，沈书白以为他会是一白发苍苍的佝偻老者形象，但是真正看见他的时候，沈书白还是有些惊讶。
他看起来不仅不苍老，一头乌发以及露出来的肌肤都可以看出他十分年轻，可惜他穿着一身宽大的黑色斗篷，斗篷很大，将他的身形遮掩了大半，看不清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看见他的眼睛后，沈书白又小小地吃惊了一瞬。
这是他到目前为止见过的最特殊的眼睛。
他的眼睛是纯黑色的，几乎看不见眼白，其中一只眼睛里至少有三只瞳孔，挤在狭小的眼眶内，时不时转动一下，似乎是在打量沈书白。
有些诡异。
“这就是你说的师尊？”
那位老者开口了，声音依旧沙哑，分明看着沈书白，却是在问萧无问题。
“嗯。”
谷老淡淡扫了沈书白一眼后，移开了眼睛。
“刚才我就感觉到你身上有生人的气息，但是也就一瞬，我还以为是我感知错了。”
他的语气很平淡，沈书白也听不出褒贬，索性没有开口。
萧无解释道：“因为外面出现了一些问题。”
谷老皱了皱眉头：“魇族？”
没待萧无回话，他叹了口气，自顾自地接着说道：“一个月前，渊河断流，我其实就该想到的。”
“外面，怎么样了。”
他的语气带着浓浓的担忧，萧无顿了顿，回道：“不是很好。”
谷老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他接着问道：“那罪渊上面呢？”
萧无组织了一下语言，还是如实说道：“魔气扩散了，并且浓度也比之前强了不少，目前还没有停下来的趋势，并且有不少鸩鱼逃出去了，连外围都多了不少。”
听着他的话，谷老的眉头越皱越深：“肯定是渊河的封印松了。”
萧无：“嗯。”
说完这话，他思考了一下，然后又看着萧无，语气严厉道：“行，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把结界补上的。”
二人虽然相处不过短短三年，但是却像是相交了上百年的老友，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能知晓对方在想什么。
萧无自然知道他的打算，立马拒绝道：“不行，你会死的。”
谷老微微摇了摇头，看着萧无道：“听老头子一句劝，不要去。”
他肯定有事情瞒着萧无，所以才会想方设法地阻止他，沈书白都能从中品出些不同寻常的意味，那萧无更不可能答应了。
二人僵持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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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沈书白开口打破僵局，他说道：“谷老，让他去吧。”
他突然的话让两人皆是有些吃惊，但是也就一瞬，二人很快就整理好了情绪。
沈书白其实也知道其实这句话有些冒犯，所以先对着谷老鞠了一躬，表达了自己的歉意：“是晚辈有些唐突了，还望见谅。”
谷老摆了摆手，并不是很在意这些虚的形式，直接问道：“你有什么想说的，说吧。”
沈书白这才直起身来，理了理衣襟，说道：“我有办法加固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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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我呆了多年，而你不过刚来，我都没找到方法，难道就凭你一句话，我就要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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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较而言，萧无其实才是最奇怪的那一个，从刚刚到现在他不仅一言不发，连神色都没有变化一丝一毫，一直低垂着眸子，沈书白虽然一直观察着他，但是也不能明白萧无的态度。
他其实感觉自己已经稍稍摸到了一些关于萧无在这个梦境中的执念的线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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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语气，果然是系统。
沈书白：……
虽然知道萧无和谷老肯定看不见系统，也听不见他们之间的对话，但是沈书白还是下意识放低了声音，问道：“你不是在看结界吗？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沈书白入梦前，系统化形，在他们那个洞口布置了一层结界，防的就是那山谷里密密麻麻的鸩鱼和一直躲在暗处没有出现的徐随，要不然沈书白也不能真的就随便入别人的梦。
系统毫不在意地回道：“因为结界破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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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正了正脸色，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道：“先不说这个。我打算先不回去了，打算留在这里帮你。”
他很明显不擅长说谎，说这句话的期间眼神漂移，一直没敢看沈书白。
沈书白一看就知道他肯定有事情在瞒着他。
系统正心虚的同时，就听见沈书白问道：“做好结界了吧？”
系统：“做好了。”
沈书白就回了一句：“那就好。”
然后就没再说话。
他们讲话的期间，谷老也平复好了心情，他又恢复成了之前满脸严肃的样子，看着沈书白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得到那位大能的东西，这个我也不计较了。”
说完这话，他看着沈书白，语气十分认真道：“老头子再最后劝你们一句，渊河真的没有那么想象的那么平静。”
说完，他转过头看了下一直沉默的萧无，说道：“你师尊不知道，但是你应该是知道的。”
“那里可不是只有鸩鱼，还有关押了成千上万年的恶念，数不清的怪物，稍不注意，就会深陷渊河。”
“便是侥幸能捡回一条命，也会沾染上极大的因果。”
说完这句话，他停顿了一下，眼眸里浮现痛苦，但也就一瞬，下一秒，他已经换上了那副严肃的表情，再次确认道：“此行一去难回，九死一生。”
“即使这样，你们也确定要去吗？”
沈书白刚要点头，就听见萧无突然开口说道：“谷老，不是我们。”
沈书白一下抬头，盯着萧无。
只看见萧无抬起了眼，十分平静地说道：“没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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