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34.身份
半小时后,裴越瞥一眼倚在自己悬浮车后座的男人，收回眼神。
徐其野无辜道：“我怕芯片里有些内容您看不懂，所以才跟上来。”
裴越已经习惯了无视徐其野,他确定郊外森林暂时没有任何动静后，启动悬浮车。
车子一开出,邵洛的音像通讯就打过来。
“元帅？刚刚怎么突然没声了,我还以为您被发现了呢......徐小先生也在？”
邵洛迷茫地盯着画面里另一个金发男人,他不明白元帅前脚还让他拉黑徐其野,后脚却这么机密的事都带着徐其野一起。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邵洛总觉得眼前的徐其野同之前乖巧的模样不太一样。
男人懒散地托着脸，没什么表情却给人一种危险，极其不好惹的错觉。
徐其野对着屏幕招招手：“邵副官。”
邵洛试探性地看向裴越，后者表情冷漠地捏着一块芯片。
邵洛嘿嘿一笑：“您好。”接着挤眉弄眼道，“元帅，你们现在是启程回来了吗？那我现在去召集人去会议室。”
说着，通讯飞速掐断。
整个基地知道裴越今晚来郊外森林的也就邵洛和一团长,最多算上一个小黑豹。
压根没什么会可开。
邵洛不过是找个理由避开徐其野。
对此,徐其野不甚在意地弯弯眼，想到另一点：“您没和他们说我的事？”
距离裴越发现徐其野的真实身份已经过去几天，然而直到现在，邵洛依旧将徐其野看作元帅伴侣，裴越没和任何人说这件事。
徐其野满意地弯弯眼：“您心疼我了,对吧？”
“只是没到好的时机。”裴越冷淡道,“你今晚算是救了我,之前你的那些事我就当没发生过。我的omega徐其野会在五天后遭遇星际风暴，不幸去世。”
徐其野似笑非笑道：“好的时机？要没有今晚的事，你打算怎么做？”
徐其野骨子里透着的懒散和随性轻易激起裴越的情绪。
他不由自主想到,徐其野在编造自己是个omega，在看到裴越为了他的眼泪心疼时，是不是也是这样无所谓甚至戏谑的模样。
裴越将唇角勾出自嘲的弧度：“当然是把事情闹大，借着a1星出现叛徒，逼政部放我回边境星。”
裴越眼神锐利，徐其野一时僵住，他一向知道裴越绝不单只是一个温柔的，对他百依百顺的alpha。
他是联盟元帅，骨子里有抹杀不掉的血性。
但当裴越的攻击性全都面朝徐其野时，徐其野莫名不适应。
徐其野沉默片刻，问：“然后呢？您会做什么？”
裴越毫不犹豫：“我没查到你在帝国的具体身份，不过我猜，你对帝国而言也绝不是不可缺少的存在。如果我代表联盟要求处罚卧底，否则即宣战，你们那边的人应该会权衡利弊。”
话音刚落，接触到徐其野微怔的眼神，裴越直接道：“我说过，我们从一开始就是互相利用，这些只是你出界的代价。”
徐其野轻笑一声，眼神发沉。
他往前倾了倾，车内的蔷薇花香愈发浓郁。徐其野说：“宝贝，你这幅样子好性.感啊。”
还没等裴越露出恼怒的表情，徐其野转过身，单膝跪在椅子边，长手一伸，卡在裴越肩侧。
他俯身，舌尖的一点滑过裴越下唇。
徐其野露出和他动作完全不符合的纯澈，小声道：“要不，您主动亲亲我就当是感谢。其余的，您就按原计划报复我。”
alpha堪称漂亮的脸蛋看起来格外期待：“毕竟，我很想知道，您把我关起来后会怎样对我。”
裴越从未应付过这样无赖的情况。
他瞪大眼，恼火地将徐其野推开。
“你满脑子都是那些事情吗？！”
“当然不是。”徐其野意外道，“我只会想和您做那些事。”
裴越皱起眉，半晌又捏捏眉心。
徐其野声音低沉诱惑：“别再抗拒自己的内心了，宝贝。我亲你，抱你，甚至......你也喜欢的对吧？我是alpha还是omega又有什么关系呢？你和我契合度这么高，又同时为彼此的信息素沉迷。”徐其野顿了顿，笑道，“宝贝，我们天生一对。”
蔷薇花香的信息素就在鼻尖，裴越感受到自己指尖的微颤，他无法违心说他不喜欢徐其野的信息素。
裴越别开脸，漠然说：“那又怎么样？人不该沦为信息素的奴隶。更何况，我绝不可能喜欢上一个满嘴谎言的人。”
车内一时陷入僵持。
最终，徐其野无奈地叹口气，他往裴越的方向凑了凑，小声委屈说：“您不喜欢这个我们就不聊了。看看芯片吧，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您。”
说着，他将从桑德那拿到的芯片放到悬浮车的显示屏上。
不一会，半空中荧蓝色的字符不断跳出。
裴越抬眼，从那些字符中捕捉到几个字眼——
“兽形药物提取计划”
“兽形人工繁衍培育后代计划”
“有关兽形的一系列合约”
“.......”
字符还没跳完，裴越脸色难看得可怕。
裴越：“我以为黑豹是仅存的兽形了，看样子事实并非如此。”
徐其野安抚性捏了捏他的指尖，后者默不作声抽出。
徐其野也不在乎，面色如常地贴着裴越的方向凑了凑。
他将几个芯片一起放出，里头的资料让裴越睁大眼。
上面写着——
“新的研究表明，同兽形□□能有效提升alpha的战斗力以及精神力，生食兽形效果更佳......”
裴越胃内有些翻滚，喃喃道：“怪不得总统阁下的精神力能在短期内从b提升到s。”
徐其野冷呵，适时补充：“这样等级的提升，起码需要五名成年兽形，那只小黑豹显然不是第一只了。”
裴越沉默半晌：“我会查清楚是不是真的。”
徐其野挑挑眉，不置可否。
紧接着，一份顶头并排印着帝国和联盟两个标印的文件显出。
裴越脸色铁青——
这份文件表明，进行前面所有实验的研究所，是由帝国和联盟合作筹办的。
徐其野意味不明地笑一声，嘲道：“谁能想表面敌对成这样的，背地里合起伙来做这种事？”
闻言，裴越不冷不热看他一眼，也说：“不可貌相罢了。”
徐其野讷讷地闭上嘴。
裴越先将徐其野送回使馆，后者下了车还恋恋不舍地俯在车窗上，表情期待又可怜：“我要走了，您不和我说晚安吗？”
裴越冷冷凝视着他，显然没有要说的打算。
徐其野眼睫颤了颤，站直，小声说：“好吧。那就我来说，晚安，元帅大人。”
回应他的，是裴越线条冷硬的侧脸。
徐其野张张嘴，最后只说：“您别生气了，我也不是故意骗您的，我只是.......”
车窗“唰”地升上，阻隔掉徐其野后面要说的话。
在驶离这条街道前，裴越没忍住看一眼后视镜。
金发男人并不瘦小，但他此刻孤零零地垂着眼站在那栋庞大的建筑旁，竟显出一丝萧索。
裴越心中一窒，很快收回视线。
“祖宗，这个不能抓！！”
“我靠，你怎么还咬人的！古地球的动物都这么恐怖？！”
“......”
裴越夹着芯片回到基地时，就听见会议室传出噼里啪啦的噪声。
“你他妈给老子过——”
黑发alpha站立门前，幽深的眼眸扫视一圈，屋内两人一豹都定在原地。
还是小黑豹最先反应过来，三两步蹿到裴越面前，躺倒：“嗷呜嗷呜~！”
你回来啦！
裴越蹲下，顺着抓了抓它下巴上的软毛，小黑豹舒服地眯起眼。
裴越一瞬间想到了徐其野，后者在被摸头发时，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不该想他了。
裴越回过神。
虽然小黑豹通身黑，表情算不上丰富，但裴越却能大致理解它说的每一句话的意思。
裴越沉吟片刻，晃了晃手上的芯片道：“所以，你是来自研究所，这次是要被送给总统阁下是吗？”
小黑豹眨眨眼，叫声变得气愤：“嗷呜！”
可不嘛！
后面的一团长和邵洛听得云里雾里，忙问：“什么研究所？这又和总统阁下有什么关系？”
饶是总统对他们再不厚道，他们仍是不愿意怀疑他们所效忠的领导人。
裴越也是如此。
裴越垂眼，将芯片甩过去，“自己看。”
说着，裴越又调出光脑，屏幕上出现一张照片。
照片看起来并不清晰，像是偷拍。
图中的人有着一头漂亮松软的金发和精致的五官。他像是窝在一个人怀里，手指还不安分地绞着那人的衣摆，微长的睫毛湿乎乎的，睡着了就更显得可怜兮兮。
裴越问：“你在来这里之前，见过他吗？”
小黑豹歪头，圆溜溜的眼珠透出不解。
“.....嗷，呜！”好像有诶！
接着，小黑豹一下子弹起，绕着裴越兴奋地转圈圈，嘴里叫个不停。
一长串下来，裴越就不能理解意思了。
但小黑豹显然没有这个觉悟。
恰在这时，邵洛忽然说：“元帅，您派去帝国探查尤里身份的人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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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其野无辜道：“我怕芯片里有些内容您看不懂，所以才跟上来。”
裴越已经习惯了无视徐其野,他确定郊外森林暂时没有任何动静后，启动悬浮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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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帅？刚刚怎么突然没声了,我还以为您被发现了呢......徐小先生也在？”
邵洛迷茫地盯着画面里另一个金发男人,他不明白元帅前脚还让他拉黑徐其野,后脚却这么机密的事都带着徐其野一起。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邵洛总觉得眼前的徐其野同之前乖巧的模样不太一样。
男人懒散地托着脸，没什么表情却给人一种危险，极其不好惹的错觉。
徐其野对着屏幕招招手：“邵副官。”
邵洛试探性地看向裴越，后者表情冷漠地捏着一块芯片。
邵洛嘿嘿一笑：“您好。”接着挤眉弄眼道，“元帅，你们现在是启程回来了吗？那我现在去召集人去会议室。”
说着，通讯飞速掐断。
整个基地知道裴越今晚来郊外森林的也就邵洛和一团长,最多算上一个小黑豹。
压根没什么会可开。
邵洛不过是找个理由避开徐其野。
对此,徐其野不甚在意地弯弯眼，想到另一点：“您没和他们说我的事？”
距离裴越发现徐其野的真实身份已经过去几天，然而直到现在，邵洛依旧将徐其野看作元帅伴侣，裴越没和任何人说这件事。
徐其野满意地弯弯眼：“您心疼我了,对吧？”
“只是没到好的时机。”裴越冷淡道,“你今晚算是救了我,之前你的那些事我就当没发生过。我的omega徐其野会在五天后遭遇星际风暴，不幸去世。”
徐其野似笑非笑道：“好的时机？要没有今晚的事，你打算怎么做？”
徐其野骨子里透着的懒散和随性轻易激起裴越的情绪。
他不由自主想到,徐其野在编造自己是个omega，在看到裴越为了他的眼泪心疼时，是不是也是这样无所谓甚至戏谑的模样。
裴越将唇角勾出自嘲的弧度：“当然是把事情闹大，借着a1星出现叛徒，逼政部放我回边境星。”
裴越眼神锐利，徐其野一时僵住，他一向知道裴越绝不单只是一个温柔的，对他百依百顺的alpha。
他是联盟元帅，骨子里有抹杀不掉的血性。
但当裴越的攻击性全都面朝徐其野时，徐其野莫名不适应。
徐其野沉默片刻，问：“然后呢？您会做什么？”
裴越毫不犹豫：“我没查到你在帝国的具体身份，不过我猜，你对帝国而言也绝不是不可缺少的存在。如果我代表联盟要求处罚卧底，否则即宣战，你们那边的人应该会权衡利弊。”
话音刚落，接触到徐其野微怔的眼神，裴越直接道：“我说过，我们从一开始就是互相利用，这些只是你出界的代价。”
徐其野轻笑一声，眼神发沉。
他往前倾了倾，车内的蔷薇花香愈发浓郁。徐其野说：“宝贝，你这幅样子好性.感啊。”
还没等裴越露出恼怒的表情，徐其野转过身，单膝跪在椅子边，长手一伸，卡在裴越肩侧。
他俯身，舌尖的一点滑过裴越下唇。
徐其野露出和他动作完全不符合的纯澈，小声道：“要不，您主动亲亲我就当是感谢。其余的，您就按原计划报复我。”
alpha堪称漂亮的脸蛋看起来格外期待：“毕竟，我很想知道，您把我关起来后会怎样对我。”
裴越从未应付过这样无赖的情况。
他瞪大眼，恼火地将徐其野推开。
“你满脑子都是那些事情吗？！”
“当然不是。”徐其野意外道，“我只会想和您做那些事。”
裴越皱起眉，半晌又捏捏眉心。
徐其野声音低沉诱惑：“别再抗拒自己的内心了，宝贝。我亲你，抱你，甚至......你也喜欢的对吧？我是alpha还是omega又有什么关系呢？你和我契合度这么高，又同时为彼此的信息素沉迷。”徐其野顿了顿，笑道，“宝贝，我们天生一对。”
蔷薇花香的信息素就在鼻尖，裴越感受到自己指尖的微颤，他无法违心说他不喜欢徐其野的信息素。
裴越别开脸，漠然说：“那又怎么样？人不该沦为信息素的奴隶。更何况，我绝不可能喜欢上一个满嘴谎言的人。”
车内一时陷入僵持。
最终，徐其野无奈地叹口气，他往裴越的方向凑了凑，小声委屈说：“您不喜欢这个我们就不聊了。看看芯片吧，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您。”
说着，他将从桑德那拿到的芯片放到悬浮车的显示屏上。
不一会，半空中荧蓝色的字符不断跳出。
裴越抬眼，从那些字符中捕捉到几个字眼——
“兽形药物提取计划”
“兽形人工繁衍培育后代计划”
“有关兽形的一系列合约”
“.......”
字符还没跳完，裴越脸色难看得可怕。
裴越：“我以为黑豹是仅存的兽形了，看样子事实并非如此。”
徐其野安抚性捏了捏他的指尖，后者默不作声抽出。
徐其野也不在乎，面色如常地贴着裴越的方向凑了凑。
他将几个芯片一起放出，里头的资料让裴越睁大眼。
上面写着——
“新的研究表明，同兽形□□能有效提升alpha的战斗力以及精神力，生食兽形效果更佳......”
裴越胃内有些翻滚，喃喃道：“怪不得总统阁下的精神力能在短期内从b提升到s。”
徐其野冷呵，适时补充：“这样等级的提升，起码需要五名成年兽形，那只小黑豹显然不是第一只了。”
裴越沉默半晌：“我会查清楚是不是真的。”
徐其野挑挑眉，不置可否。
紧接着，一份顶头并排印着帝国和联盟两个标印的文件显出。
裴越脸色铁青——
这份文件表明，进行前面所有实验的研究所，是由帝国和联盟合作筹办的。
徐其野意味不明地笑一声，嘲道：“谁能想表面敌对成这样的，背地里合起伙来做这种事？”
闻言，裴越不冷不热看他一眼，也说：“不可貌相罢了。”
徐其野讷讷地闭上嘴。
裴越先将徐其野送回使馆，后者下了车还恋恋不舍地俯在车窗上，表情期待又可怜：“我要走了，您不和我说晚安吗？”
裴越冷冷凝视着他，显然没有要说的打算。
徐其野眼睫颤了颤，站直，小声说：“好吧。那就我来说，晚安，元帅大人。”
回应他的，是裴越线条冷硬的侧脸。
徐其野张张嘴，最后只说：“您别生气了，我也不是故意骗您的，我只是.......”
车窗“唰”地升上，阻隔掉徐其野后面要说的话。
在驶离这条街道前，裴越没忍住看一眼后视镜。
金发男人并不瘦小，但他此刻孤零零地垂着眼站在那栋庞大的建筑旁，竟显出一丝萧索。
裴越心中一窒，很快收回视线。
“祖宗，这个不能抓！！”
“我靠，你怎么还咬人的！古地球的动物都这么恐怖？！”
“......”
裴越夹着芯片回到基地时，就听见会议室传出噼里啪啦的噪声。
“你他妈给老子过——”
黑发alpha站立门前，幽深的眼眸扫视一圈，屋内两人一豹都定在原地。
还是小黑豹最先反应过来，三两步蹿到裴越面前，躺倒：“嗷呜嗷呜~！”
你回来啦！
裴越蹲下，顺着抓了抓它下巴上的软毛，小黑豹舒服地眯起眼。
裴越一瞬间想到了徐其野，后者在被摸头发时，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不该想他了。
裴越回过神。
虽然小黑豹通身黑，表情算不上丰富，但裴越却能大致理解它说的每一句话的意思。
裴越沉吟片刻，晃了晃手上的芯片道：“所以，你是来自研究所，这次是要被送给总统阁下是吗？”
小黑豹眨眨眼，叫声变得气愤：“嗷呜！”
可不嘛！
后面的一团长和邵洛听得云里雾里，忙问：“什么研究所？这又和总统阁下有什么关系？”
饶是总统对他们再不厚道，他们仍是不愿意怀疑他们所效忠的领导人。
裴越也是如此。
裴越垂眼，将芯片甩过去，“自己看。”
说着，裴越又调出光脑，屏幕上出现一张照片。
照片看起来并不清晰，像是偷拍。
图中的人有着一头漂亮松软的金发和精致的五官。他像是窝在一个人怀里，手指还不安分地绞着那人的衣摆，微长的睫毛湿乎乎的，睡着了就更显得可怜兮兮。
裴越问：“你在来这里之前，见过他吗？”
小黑豹歪头，圆溜溜的眼珠透出不解。
“.....嗷，呜！”好像有诶！
接着，小黑豹一下子弹起，绕着裴越兴奋地转圈圈，嘴里叫个不停。
一长串下来，裴越就不能理解意思了。
但小黑豹显然没有这个觉悟。
恰在这时，邵洛忽然说：“元帅，您派去帝国探查尤里身份的人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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