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页_港湾晚灯+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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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页

  陆辞没搭腔,任由人跟着过了闸口。等进了空空荡荡的车厢,他看了眼挨着自己坐的Omega,才慢慢开口:“你可真了不起。”

  第十二章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城江港比津平的市区要冷得多。

  干燥的朔风一浪浪刮过人的脸,出租车拐不进错综复杂的局促小巷。姜照眠冻得小脸煞白,泼墨般的夜色寒浸浸地渗进外套,完完全全裹住了他。陆辞咬着糖走在前面,也没有留意这个体弱的Omega有没有跟上。

  目的地的方向和善咸街截然相反,他们七拐八弯地穿行在两面高耸的逼仄灰墙中间,四周只有零星几扇窗户透出了橙黄的光,遥遥地亮着,触不到的暖热。

  绕出来再过一条马路,陆辞带着他进了片居民区。沿路的筒子楼都有些年头了,生锈的铁栏杆外支起晾晒用的竹竿,夜间风大,没收回去的各色床单被吹得鼓鼓胀胀,像蝙蝠张开的双翼。

  男生停在一幢老式楼房前,铁门半开,楼道的墙壁坑坑洼洼,裸露着水泥颗粒。

  他们上了三楼。走廊曲折迂回,七八个房间闭得严实,半点声都没有,顶部的白炽灯坏了,前头黑黢黢一片,仿佛藏了只吃人的兽。姜照眠紧紧牵着陆辞的手,小声说:“哥哥,我怕。”

  他确实临近极限,步子发虚,喘不过气,全靠对方身上似有似无的信息素强撑。

  陆辞懒得哄,等到了地方,想起自己忘带钥匙,又抽出手到外窗台捡了根上回用过的铁丝撬了锁。

  屋子不大,东西也少,只摆了一张双人床、一台旧电视和两把椅子,窗帘没拉,青白的月光照在赭红地板上,像铺了层霜。

  姜照眠肌肉冻得僵硬,门口乖乖换好拖鞋,抱着书包坐到床上,四下地打量,“哥,这是你买的房子吗?”

  “我外婆留下来的。”陆辞在枕头底下摸出遥控器开空调,“你洗不洗澡?”

  姜照眠把一条腿搁到另一边膝盖上,揉按了下绷得死紧的足弓,嘶了一声,那根维系的韧带要绞断般酸涩。他停住动作,盯着自己蜷缩起来的脚趾头,思考了会,说:“我没有睡衣…”

  床和窗户的间隙里摊了一个大号的行李箱,陆辞翻出件棉T恤扔过去,“管道有点问题,你要是调不出热水就别洗了。”

  衣服拢住Omega的脑袋,他往下扒拉,只露出漂亮的圆眼,“好。”

  洗漱间有一种久未使用的干净,地面冰凉刺骨,水渍很少。浴室隔了道磨砂的推拉玻璃,姜照眠站在外边脱掉衣服,光溜溜的进去研究淋浴龙头,他其实不会调试,但怕陆辞烦就没有说。

  幸而时好时坏的热水管没有难为人,姜照眠慢吞地洗完澡。头上胡乱裹着白色的干毛巾,成串的水珠从发梢往下掉,浸得眉眼一片湿漉漉。

  瞳眸沾了水汽,看起来很乖。

  陆辞盘腿坐在电视机前研究说明书,旁边放着遥控器和游戏手柄。他赤着足,一步一个水印子,腾腾的雾气从身后钻出来,“我好了哥。”

  陆辞嗯了声,站起来去浴室。门落下锁,淅沥的水声很模糊,姜照眠找不到吹风机,随便擦了下脚就爬上床。

  手机没电了,他丢进床头柜的抽屉里,抱着膝盖发呆。

  今晚的经历像探险,姜照眠没想到自己真的能来陆辞家里,这间屋子小而窄,Alpha的信息素若有若无,勾动难以言喻的瘾。身体热得要命,他隐约知道可能会发生什么事,却并不害怕。

  对方无所谓的态度让姜照眠产生无力感,人总会在某些时候失去判断力、在失控的情况下做困兽斗,他渴望被完全标记,渴望被彻底占有,哪怕付出一些伤筋动骨的代价也不足惜。

  陆辞吹干头发出来,扯过窗帘,弯腰打开加湿器,从那一侧上了床。

  姜照眠凑过去,小动物似的爬到他身上,两只瘦弱的胳膊抱住他的腰,含混地说:“哥哥。”

  空调显示屏的荧光在黑暗里分外醒目,陆辞推开他,随手关了。

  姜照眠眼圈泛红,委屈地瘪了瘪嘴,忍了会,又契而不舍地跨坐到他腿上,赤裸的双腿分开抵在两侧,“我想抱着睡,可不可以?”

  被子退到了脚踝,他下面什么都没穿,白皙的手指攥着陆辞衣服。T恤对姜照眠来说有点大了,松松垮垮地挂着,肩膀的细嫩皮肤露出大半,锁骨下陷,嵌了两个深窝,一种病态的漂亮。

  “你才十六岁吧,”这一幕隐含的情欲暗示太重,陆辞低头看了半晌,粗粝的长指掐着他下巴颏,那双黑沉的眼眸讥讽地锁住他,“就这么欠干?”

  姜照眠张了张嘴,脸上有些无所适从的慌乱,“我…”

  他想说‘我没有’,可又不知怎的生出破罐子破摔的念头。陆辞没用什么力气,姜照眠抿了抿唇,伸手抓住他劲瘦的手腕,偏过头,垂下眸子含住他的指尖,收好虎牙,用软糯的舌头舔了一下。

  陆辞没抽出手,无动于衷地看着他。

  姜照眠不知道自己无意中做了口交的动作,微微蹙着眉,一点点吞得更深。指腹有薄茧,刮得舌尖生疼,异物渐渐抵到了喉咙口,他忍住干呕的冲动,慢慢吐出来,小声道:“像吃棒棒糖。”

  开始时他就感觉到陆辞有了反应,那个硬梆梆的东西抵着他,姜照眠说完后又有些怕,咬着唇,指头绞得发白,顿了顿,“我还可以学别…”

  陆辞将自己湿漉漉的手指擦在他脸颊,“好吃吗?”

  姜照眠回想了一会,老老实实说:“没味道。”

  他笑了下,把人按进怀里,微凉的长指心不在焉地在蓬松的发间打转,而后往下,移到孱弱的后颈。

  离腺体太近了,Omega一下颤栗起来,生理性的眼泪大颗大颗涌出眼眶,止不住似地淌。

  陆辞拨开几根覆在上头的发丝,啧了声,“还没长好啊。”

  近乎饱和的契合度压住了趋利避害的本能,姜照眠环住他脖颈的胳膊隐隐发抖,双耳像被谁滴进了油,哪能听清什么话。连啜泣声都断断续续,几个字碾碎了掺揉泪意,呜呜地说:“老公,抱抱,唔,好难受。”

  “我还没碰,你就哭成这样。”陆辞没什么情绪,“贝贝,你刚刚的能耐哪儿去了?”

  姜照眠睁大了眼睛,茫然一会才理解那句话的意思,把脑袋埋进他颈窝,细弱的声音无措到可怜:“那,那你碰吧,不要管我,我…我忍一忍就好了。”

  “上刑啊?”陆辞收回手,“行了,不弄你,下去吧。”他探身到床头柜找出一盒烟,抽了一根咬在嘴里,又到抽屉里摸打火机,点着火后连同烟盒一块扔回米白的柜面。

  姜照眠呼吸急促,手掌撑在床面,攥得床单耸出一条条水样的涟漪。云山雾罩里,一双被欲望浇透了的眼睛还洇着红,定定地盯着若无其事吸烟的男生。

  他快要被陆辞的阴晴不定逼疯了。

  第十三章

  昨天后半夜下起了雨,断断续续的,到现在还没停。水珠迸到倾斜的屋瓦,汇聚成河,一股股往下流,楼底下千踩万踏的泥地被它刷掉了坚硬的壳,彻底软烂,进出的人找了几块砖垫上去,像救生的红色浮木。

  窗帘许久没洗,稍一拉开便带了浓厚的灰尘味,姜照眠已经看不出它原来的颜色,四片布料拼接着,中间那一段似乎是略微染上黄调的白,上面用深紫的针线绣出几簇花,做它的人大抵也没有考虑过遮光性——这样单薄的料子配上这样的色调,透进来的天光黯淡,整间屋子像埋在迷迷的雾里。

  姜照眠在新打过蜡的地板上走来走去,大一码的T恤遮到腿根,两只袜子松松套着细白的足踝。空调没日没夜地开,他就连睡裤都不穿。

  墙壁挂了只钟,秒针滴滴答答地转过一圈又一圈,姜照眠抬头扫了一眼,又低下头继续丈量这间小小的屋子。

  起码要到晚上十点他的Alpha才会回来——陆辞从假期第二天开始早出晚归,电视机上空荡荡的铁罐多出一卷卷大额钞票,姜照眠饿的时候会抽出一张,把自己裹成一个球去几百米外的苍蝇馆子买两份饭,然后带着满口袋的零钱丁零当啷地回家。

  谈不上好吃,份量对Omega而言太足了,他胃口又比寻常人小,一份饭分成三顿也还要塞进冰箱。陆辞偶尔会给他带水果,基本没加工过,姜照眠不太会处理,拧着眉摆弄半天,束手无策地丢下刀,半大的蜜瓜就这么抱着啃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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