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除夕夜
“阿嚏！”
叶朝来孤儿院的第一个冬天格外的冷，就算叶朝给他们买了厚毛衣也还是有孩子冻感冒了。
原本想靠喝些热粥来自愈，其他孩子熬了两三天慢慢好转了，唯独16号因为体质不好感冒加重，头烫得跟个火炉似的。
照这个样子再烧下去迟早烧成傻子。
林肆只能坐在16号旁边不停的拿湿毛巾擦拭脸颊，很明显这个土办法并不管用，16号的体温一直没有下降。
看医生的费用是他们承受不起的，林肆想去求叶朝拿钱来给16号看病，心里挣扎几番还是放弃了。
他前些日子就听到叶朝拿着账本念叨着支出费用，孤儿院的开支追不上进账，连叶朝身上的白衬衫都洗到起球了。
叶朝快没钱支撑孤儿院了。
虽然孤儿院的孩子们都在做兼职，但也不是一直都有单子。况且他们的伙食比之前好太多了，连鸡蛋都能出现在餐桌上了。
叶朝口头上是说吃饱点更有力气干活，硬是把十几个面黄肌瘦的小孩子养出些婴儿肥，随便拎出来一个都和之前大变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肆不想给叶朝增加负担了，以前没有叶朝的时候他们也是蜷缩在一起扛过一个又一个冬天，这次也一样可以。
只要他再去黑市那边接几个活，就有钱买退烧药了。虽然他答应叶朝不会再去做了，小心一点不会有事的，叶朝也不会知道。
身旁16号拉了拉林肆衣角，眼睛红肿得哭也哭不出来，哑着嗓子询问着：“我是不是又给大家惹麻烦了？看病很费钱的，我再多睡几觉就好了。”
这是睡几觉就能好的吗？林肆想到了那个一睡不起的同伴，皱着眉给16号换湿毛巾：“不就是感冒药吗？我有钱买的，你再多睡会。”
“4号哥哥，要不把我卖了吧。以后，我就不会惹麻烦了...”16号烧得迷迷糊糊的，混沌的想着把他卖了就能拿笔钱，虽然不能留在这里，以后也见不到大家，但是他更不想看到林肆皱着眉头为难。
这是年幼的16号能想出来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别瞎说！”林肆低声喝着，“我有办法挣钱，好好睡一觉。”
话音刚落门口叶朝的声音就传来，“去哪挣钱？16号生病了不和我说是打算瞒多久？”叶朝穿着一件薄风衣，看样子是刚出去了一趟，身后还跟着穿白大褂的医生。
“院长...”林肆有些局促的站起，他明明叮嘱大家别告诉叶朝16号发烧的。像是看穿他的想法，叶朝没好气的走过来用手测着16号额头。
“烫成这样！你打算怎么解决？你是觉得我会为了省钱不给16号看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朝一顿数落让林肆的头越垂越低，16号想说些什么被叶朝一个眼神吓得憋了回去。
来看病的医生望闻问切了一番定下了结论，“普通感冒，只是他体质太弱了。要是再拖一个晚上，这么漂亮的小男孩可能就烧成傻子了，喝点药就行了。”
听到医生说没事，叶朝紧绷的肩膀才松弛了下来。医生走后，叶朝看着给16号喂水的林肆还是放弃了说教，叮嘱林肆照顾好16号便离开了。
林肆没有被叶朝骂一通反而有些不自在，他是不是让院长失望了？
16号喝下药便沉沉睡去了。听着身边浅浅的呼吸声林肆终于放下心。紧绷的情绪放松下来就是抵不住的困意，最后林肆在16号旁边也跟着睡着了。
明天和院长道个歉吧。
一个星期后16号感冒好了，这一个星期林肆也一直想跟叶朝解释一下，对他道个歉。每当想开口时林肆又死活张不了口，总共也跟叶朝没说几句话。
就好像他和叶朝闹矛盾了，甚至16号也问林肆是不是和叶朝生气了。
为了解释清楚，林肆特意在出门采购时举手要和叶朝一起出去，他想和叶朝好好相处。
能大量采购食物的地方只有黑市，临近过年到处都在卖手写对联和红灯笼，张灯结彩的比往日多了几丝烟火气。林肆抱着一筐土豆欲言又止，余光瞟到林肆嘴张了又合，叶朝觉得好笑主动开口问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了？最近一直在躲着我？”
“院长...那天我不是觉得您不肯掏钱，我只是不想给您增加负担。”林肆不敢抬头看向叶朝，低垂着头道歉，“我也不该想瞒着您去接活。”
叶朝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事他早就抛脑后了，果然是小孩子吗？即使是一些小事也会当成天大的事。
“知道错了就行，要是16号拖久了真烧傻了怎么办？多信任下我这个大人，去隔壁挑几个白菜。”
感受到身旁人的好心情，林肆这才抬头听话的去挑白菜。老板企图把蔫了的白菜卖给林肆，却都被他一一挑出来，有一点虫洞都被pass掉，看得老板嘴角直抽抽。
等白菜都挑完后老板算好价钱，叶朝又开始砍价，张口就要打个7折。“大过年的，你这白菜也不怎么新鲜了，再便宜点。早点卖完，省得还要再受会冻。”
把他全摊子最新鲜的菜都挑了，还嫌不新鲜？老板报了个底价，表示不能再砍了，见叶朝拉着林肆抬腿就要走又急忙降了一点。
双方拉锯了下才敲定了价格，老板有些肉痛的把白菜装袋子里，这可都是他特意进的低污染白菜，想着过年兴许能卖的再贵点。结果过年大家就想吃口荤腥，低污染白菜都没卖出去多少。算了，放久了又得便宜点，干脆卖了得了。
叶朝提着白菜袋子，一大一小在街道边走边买些零散东西，路过卖肉店时林肆下意识忽略，叶朝却拽住了他，高声冲里面喊着要3斤猪肉。
这一嗓子喊完不仅林肆惊了连带着周围摊贩像马蜂一样涌来，叶朝把周围推销当背景音，价也没砍就付了钱，还多加了钱让店里送到孤儿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紧接着便拉着林肆挤出人群，见叶朝没有购买欲望摊贩也都慢悠悠散了。
林肆抱着土豆筐有些心疼花出去的钱：“院长，肉也太贵了，都够买好多白菜了。白菜土豆都很好吃啊，没必要买肉的。”
听着林肆勤俭持家的唠叨，叶朝无奈的换了个话题：“在我旁边看了那么久学会砍价了吗？”
“和老板使劲砍价，把钱砍到最低？”
“错了。”叶朝伸手给林肆弹了个脑瓜蹦，“是要估测买的东西价钱，然后往上添点让老板出血又不亏。要是一下杀价太狠了，老板就不卖你了。”
被弹了的脑门红了一片，林肆抱着土豆筐想揉又没手揉，耳边又传来叶朝的考题。“知道为啥我没砍肉价吗？”
“因为...砍不下来？”
“错了，是砍也砍不了多少，肉铺又不缺买肉的。周围人那么多，要是为了砍价钱包被偷了就完了。而且我们带肉回去路上容易被人抢，多花钱让肉店帮忙送下，这叫把钱花在刀刃上。”
林肆似懂非懂的点着头，眼看叶朝又抬起手，林肆下意识闭上眼等着脑门被弹。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来，反而是头顶被人胡乱揉了几下，睁开眼面前的叶朝满脸笑意：“骗你的，这下懂了吧？任何买卖交易都是看心理，只要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就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肆虽然不太理解，但还是记在了心里。前方有人冲他们挥手，叫他们看过来。
“帅哥，看过来！”
叶朝下意识抬眼看去，咔嚓闪光灯亮起一张照片从机器里打印出来。照片里的叶朝脸上笑意还没褪去，阳光打在脸上整体基调暖烘烘的。
“我们照相馆的拍照技术老好了，你看这随手拍都赶得上大片了，这大过年的不进来拍张？”
又是推销的，一路逛下来已经被推销整烦了。叶朝提着白菜头也不回的走了，推销员见没戏嘴里嘟囔着脏话，看刚才买那么多肉还以为是个有钱人呢，浪费底片。
随手将照片扔到旁边桌子上低头理起了拍摄道具，等再抬头发现刚才拍的照片不见了。
奇怪了，刚才也没刮风啊？咋就不见了？
回到孤儿院一群萝卜丁跑过来，将他们两手里的东西接过，像蚂蚁搬家般把食材运送进厨房。
叶朝把肉细细切成肉沫，狭小的厨房满当当的挤着小孩，都探头盯着案板上的猪肉。听说肉很好吃，他们也只闻过肉香，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味道。
看着周围咽口水的孩子，叶朝叹了口气指挥每个人干活。切白菜的切白菜，和面的和面，一时间整个厨房忙得热火朝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食材都准备好后，叶朝又手把手教他们包饺子。一个用彩色发圈扎了两个朝天辫的女童捏着饺子，奶声奶气的询问着：“院长，这个叫什么呀？”
“这个叫饺子。”叶朝垂下眉眼仔细的包着饺子，“以前的人为了迎接新的一年，吃饺子寓意团圆。这是院长妈妈教院长做的，等学会了明年你们自己包。”
女孩点了好几下头，手里的饺子露了馅：“我学东西很快的！是这样吧？”
叶朝失笑着给她再演示了一遍，案板上也多了许多奇奇怪怪的产物，有调皮的男孩拿面团捏小人，举到叶朝面前问捏的像不像他。
为了不浪费粮食，叶朝把所有饺子都一块下锅煮了，每个孩子举着小碗等分配好挨个去隔壁食堂吃。外面正巧飘起了雪，热气腾腾的饺子被当成了暖炉，被放在手心抱着取暖等转凉了众人才开始吃起饺子。
一口下去迸出的肉汁淌在嘴里，配合着肉馅咀嚼着，从来没吃过的美味让这顿饭异常的漫长。所有人都默契的让食物在自己嘴里停留很久，恨不得咀嚼了百八十遍再咽下肚。
等吃完这顿饭再洗好碗筷后已经天黑了，窗外响起烟花声，是主城区那边在放烟花。看一个个脑袋凑在窗边看烟花，叶朝翻出了今天买的降价仙女棒。
一盒有30几根的样子，不过因为受潮了，容易点不燃。
外面吹起了风，叶朝蹲下身子让众人围在一起点燃了仙女棒，一瞬间烟花在手中绽放，每个孩子眼睛都亮晶晶的，烟花倒映在眼眸中都不敢眨一下眼。
叶朝把点燃的仙女棒分发了出去，拿到的孩子都捏在手里，在雪中奔跑着烟花在空中形成一道道轨迹。尽管脸都被冻得红扑扑的，但所有人脸上都挂着笑容，等自个手里烟花燃尽了，又跑着去围观还在亮着的仙女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肆看着手里即将燃尽的烟花，好像一直以来都讨厌的冬天没有那么讨厌了，有叶朝在的冬天不会有人离开，大家都很开心，一切都变了样子。
烟花燃尽，众人抓起积雪开始打起雪仗，喧闹声充斥在整个小院。叶朝站在院中央出声叮嘱他们别跑太快小心摔倒，雪花落在叶朝头上又被拍下去，虽然下的雪因为低温结晶隔离了辐射物质，但雪化了以后还是会接触到，所以下雪时还是不能长时间待在户外。
“院长，你会离开这吗？”
身旁林肆突然出声询问，叶朝低头看见林肆紧抿着嘴角，整张脸由于紧张显得异常严肃。
“想什么呢？我家就在这还能去哪？”叶朝笑着帮林肆把头上雪拍掉，见林肆还是垂着眉梢又挑了个新话头，“老叫你4号不顺口，以后叫你小狼崽子好了，具体名字等你被领养了让你养父母起。”
“这么说得给每个人都起个，以后叫16号小哭包，叫21号...”
“...谢谢。”
很小声的谢谢，比对不起好听多了。叶朝抓起地上雪往林肆脸上扬了过去，对面的表情终于变了。
雪飘得越来越大，新的一年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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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朝来孤儿院的第一个冬天格外的冷，就算叶朝给他们买了厚毛衣也还是有孩子冻感冒了。
原本想靠喝些热粥来自愈，其他孩子熬了两三天慢慢好转了，唯独16号因为体质不好感冒加重，头烫得跟个火炉似的。
照这个样子再烧下去迟早烧成傻子。
林肆只能坐在16号旁边不停的拿湿毛巾擦拭脸颊，很明显这个土办法并不管用，16号的体温一直没有下降。
看医生的费用是他们承受不起的，林肆想去求叶朝拿钱来给16号看病，心里挣扎几番还是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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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朝口头上是说吃饱点更有力气干活，硬是把十几个面黄肌瘦的小孩子养出些婴儿肥，随便拎出来一个都和之前大变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肆不想给叶朝增加负担了，以前没有叶朝的时候他们也是蜷缩在一起扛过一个又一个冬天，这次也一样可以。
只要他再去黑市那边接几个活，就有钱买退烧药了。虽然他答应叶朝不会再去做了，小心一点不会有事的，叶朝也不会知道。
身旁16号拉了拉林肆衣角，眼睛红肿得哭也哭不出来，哑着嗓子询问着：“我是不是又给大家惹麻烦了？看病很费钱的，我再多睡几觉就好了。”
这是睡几觉就能好的吗？林肆想到了那个一睡不起的同伴，皱着眉给16号换湿毛巾：“不就是感冒药吗？我有钱买的，你再多睡会。”
“4号哥哥，要不把我卖了吧。以后，我就不会惹麻烦了...”16号烧得迷迷糊糊的，混沌的想着把他卖了就能拿笔钱，虽然不能留在这里，以后也见不到大家，但是他更不想看到林肆皱着眉头为难。
这是年幼的16号能想出来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别瞎说！”林肆低声喝着，“我有办法挣钱，好好睡一觉。”
话音刚落门口叶朝的声音就传来，“去哪挣钱？16号生病了不和我说是打算瞒多久？”叶朝穿着一件薄风衣，看样子是刚出去了一趟，身后还跟着穿白大褂的医生。
“院长...”林肆有些局促的站起，他明明叮嘱大家别告诉叶朝16号发烧的。像是看穿他的想法，叶朝没好气的走过来用手测着16号额头。
“烫成这样！你打算怎么解决？你是觉得我会为了省钱不给16号看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朝一顿数落让林肆的头越垂越低，16号想说些什么被叶朝一个眼神吓得憋了回去。
来看病的医生望闻问切了一番定下了结论，“普通感冒，只是他体质太弱了。要是再拖一个晚上，这么漂亮的小男孩可能就烧成傻子了，喝点药就行了。”
听到医生说没事，叶朝紧绷的肩膀才松弛了下来。医生走后，叶朝看着给16号喂水的林肆还是放弃了说教，叮嘱林肆照顾好16号便离开了。
林肆没有被叶朝骂一通反而有些不自在，他是不是让院长失望了？
16号喝下药便沉沉睡去了。听着身边浅浅的呼吸声林肆终于放下心。紧绷的情绪放松下来就是抵不住的困意，最后林肆在16号旁边也跟着睡着了。
明天和院长道个歉吧。
一个星期后16号感冒好了，这一个星期林肆也一直想跟叶朝解释一下，对他道个歉。每当想开口时林肆又死活张不了口，总共也跟叶朝没说几句话。
就好像他和叶朝闹矛盾了，甚至16号也问林肆是不是和叶朝生气了。
为了解释清楚，林肆特意在出门采购时举手要和叶朝一起出去，他想和叶朝好好相处。
能大量采购食物的地方只有黑市，临近过年到处都在卖手写对联和红灯笼，张灯结彩的比往日多了几丝烟火气。林肆抱着一筐土豆欲言又止，余光瞟到林肆嘴张了又合，叶朝觉得好笑主动开口问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了？最近一直在躲着我？”
“院长...那天我不是觉得您不肯掏钱，我只是不想给您增加负担。”林肆不敢抬头看向叶朝，低垂着头道歉，“我也不该想瞒着您去接活。”
叶朝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事他早就抛脑后了，果然是小孩子吗？即使是一些小事也会当成天大的事。
“知道错了就行，要是16号拖久了真烧傻了怎么办？多信任下我这个大人，去隔壁挑几个白菜。”
感受到身旁人的好心情，林肆这才抬头听话的去挑白菜。老板企图把蔫了的白菜卖给林肆，却都被他一一挑出来，有一点虫洞都被pass掉，看得老板嘴角直抽抽。
等白菜都挑完后老板算好价钱，叶朝又开始砍价，张口就要打个7折。“大过年的，你这白菜也不怎么新鲜了，再便宜点。早点卖完，省得还要再受会冻。”
把他全摊子最新鲜的菜都挑了，还嫌不新鲜？老板报了个底价，表示不能再砍了，见叶朝拉着林肆抬腿就要走又急忙降了一点。
双方拉锯了下才敲定了价格，老板有些肉痛的把白菜装袋子里，这可都是他特意进的低污染白菜，想着过年兴许能卖的再贵点。结果过年大家就想吃口荤腥，低污染白菜都没卖出去多少。算了，放久了又得便宜点，干脆卖了得了。
叶朝提着白菜袋子，一大一小在街道边走边买些零散东西，路过卖肉店时林肆下意识忽略，叶朝却拽住了他，高声冲里面喊着要3斤猪肉。
这一嗓子喊完不仅林肆惊了连带着周围摊贩像马蜂一样涌来，叶朝把周围推销当背景音，价也没砍就付了钱，还多加了钱让店里送到孤儿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紧接着便拉着林肆挤出人群，见叶朝没有购买欲望摊贩也都慢悠悠散了。
林肆抱着土豆筐有些心疼花出去的钱：“院长，肉也太贵了，都够买好多白菜了。白菜土豆都很好吃啊，没必要买肉的。”
听着林肆勤俭持家的唠叨，叶朝无奈的换了个话题：“在我旁边看了那么久学会砍价了吗？”
“和老板使劲砍价，把钱砍到最低？”
“错了。”叶朝伸手给林肆弹了个脑瓜蹦，“是要估测买的东西价钱，然后往上添点让老板出血又不亏。要是一下杀价太狠了，老板就不卖你了。”
被弹了的脑门红了一片，林肆抱着土豆筐想揉又没手揉，耳边又传来叶朝的考题。“知道为啥我没砍肉价吗？”
“因为...砍不下来？”
“错了，是砍也砍不了多少，肉铺又不缺买肉的。周围人那么多，要是为了砍价钱包被偷了就完了。而且我们带肉回去路上容易被人抢，多花钱让肉店帮忙送下，这叫把钱花在刀刃上。”
林肆似懂非懂的点着头，眼看叶朝又抬起手，林肆下意识闭上眼等着脑门被弹。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来，反而是头顶被人胡乱揉了几下，睁开眼面前的叶朝满脸笑意：“骗你的，这下懂了吧？任何买卖交易都是看心理，只要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就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肆虽然不太理解，但还是记在了心里。前方有人冲他们挥手，叫他们看过来。
“帅哥，看过来！”
叶朝下意识抬眼看去，咔嚓闪光灯亮起一张照片从机器里打印出来。照片里的叶朝脸上笑意还没褪去，阳光打在脸上整体基调暖烘烘的。
“我们照相馆的拍照技术老好了，你看这随手拍都赶得上大片了，这大过年的不进来拍张？”
又是推销的，一路逛下来已经被推销整烦了。叶朝提着白菜头也不回的走了，推销员见没戏嘴里嘟囔着脏话，看刚才买那么多肉还以为是个有钱人呢，浪费底片。
随手将照片扔到旁边桌子上低头理起了拍摄道具，等再抬头发现刚才拍的照片不见了。
奇怪了，刚才也没刮风啊？咋就不见了？
回到孤儿院一群萝卜丁跑过来，将他们两手里的东西接过，像蚂蚁搬家般把食材运送进厨房。
叶朝把肉细细切成肉沫，狭小的厨房满当当的挤着小孩，都探头盯着案板上的猪肉。听说肉很好吃，他们也只闻过肉香，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味道。
看着周围咽口水的孩子，叶朝叹了口气指挥每个人干活。切白菜的切白菜，和面的和面，一时间整个厨房忙得热火朝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食材都准备好后，叶朝又手把手教他们包饺子。一个用彩色发圈扎了两个朝天辫的女童捏着饺子，奶声奶气的询问着：“院长，这个叫什么呀？”
“这个叫饺子。”叶朝垂下眉眼仔细的包着饺子，“以前的人为了迎接新的一年，吃饺子寓意团圆。这是院长妈妈教院长做的，等学会了明年你们自己包。”
女孩点了好几下头，手里的饺子露了馅：“我学东西很快的！是这样吧？”
叶朝失笑着给她再演示了一遍，案板上也多了许多奇奇怪怪的产物，有调皮的男孩拿面团捏小人，举到叶朝面前问捏的像不像他。
为了不浪费粮食，叶朝把所有饺子都一块下锅煮了，每个孩子举着小碗等分配好挨个去隔壁食堂吃。外面正巧飘起了雪，热气腾腾的饺子被当成了暖炉，被放在手心抱着取暖等转凉了众人才开始吃起饺子。
一口下去迸出的肉汁淌在嘴里，配合着肉馅咀嚼着，从来没吃过的美味让这顿饭异常的漫长。所有人都默契的让食物在自己嘴里停留很久，恨不得咀嚼了百八十遍再咽下肚。
等吃完这顿饭再洗好碗筷后已经天黑了，窗外响起烟花声，是主城区那边在放烟花。看一个个脑袋凑在窗边看烟花，叶朝翻出了今天买的降价仙女棒。
一盒有30几根的样子，不过因为受潮了，容易点不燃。
外面吹起了风，叶朝蹲下身子让众人围在一起点燃了仙女棒，一瞬间烟花在手中绽放，每个孩子眼睛都亮晶晶的，烟花倒映在眼眸中都不敢眨一下眼。
叶朝把点燃的仙女棒分发了出去，拿到的孩子都捏在手里，在雪中奔跑着烟花在空中形成一道道轨迹。尽管脸都被冻得红扑扑的，但所有人脸上都挂着笑容，等自个手里烟花燃尽了，又跑着去围观还在亮着的仙女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肆看着手里即将燃尽的烟花，好像一直以来都讨厌的冬天没有那么讨厌了，有叶朝在的冬天不会有人离开，大家都很开心，一切都变了样子。
烟花燃尽，众人抓起积雪开始打起雪仗，喧闹声充斥在整个小院。叶朝站在院中央出声叮嘱他们别跑太快小心摔倒，雪花落在叶朝头上又被拍下去，虽然下的雪因为低温结晶隔离了辐射物质，但雪化了以后还是会接触到，所以下雪时还是不能长时间待在户外。
“院长，你会离开这吗？”
身旁林肆突然出声询问，叶朝低头看见林肆紧抿着嘴角，整张脸由于紧张显得异常严肃。
“想什么呢？我家就在这还能去哪？”叶朝笑着帮林肆把头上雪拍掉，见林肆还是垂着眉梢又挑了个新话头，“老叫你4号不顺口，以后叫你小狼崽子好了，具体名字等你被领养了让你养父母起。”
“这么说得给每个人都起个，以后叫16号小哭包，叫21号...”
“...谢谢。”
很小声的谢谢，比对不起好听多了。叶朝抓起地上雪往林肆脸上扬了过去，对面的表情终于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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