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真正深意
第418章真正深意
刘冠军曾经担任过临城站的行动组长，是张鑫华的上级，也是吴剑光的前任。
正是由于刘冠军的意外身亡，吴剑光才得以从南京本部调入临城站接棒任职。
数年之后，侯科长神秘地从南京来到临城，很大程度上也是为了调查这一个当年的悬案。
而且，站长明确指示方如今，让他暗中调查刘冠军一案。
可以说，这个案子跟临城站、跟方如今有着莫大的关系。
刘冠军的死到底是纯属意外，还是有人为之，涉及到临城站之中是否有内鬼的问题。
以往，方如今是不相信层层筛选、甄别的军事情报机构中会有日本人安插的内鬼的，但王令朝一案让他彻底地推翻了这个认识，自己还是将情况估计太过于乐观了。
日本间谍组织蓄谋已久，其情报人员无孔不入，特务处也不是天然的保险箱，反倒是日谍渗透的重点目标。
据方如今的了解，焦凤梧一向不愿意接触特务机关的人，此刻焦凤梧提起刘冠军是为什么呢？
略一思索，方如今开口道：“焦老，对于刘冠军，在下也仅仅是听说过而已。”
焦凤梧见他没什么太大的地处，轻轻嗓子：“他的妻子早就去世了，未能留下一儿半女。我劝他早点成个家，但他一直推脱。直到在他出事半年前，在我家老婆子的撮合下，和一位女记者见了一面。
人死，这份调查资料随之消失。
我正要问他，电话铃声响了，是他接的，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我没有听清，但他的脸色立即就变了，跟我说有重要任务要执行，随即匆匆就了。
难道是侯科长的指示，还是另有原因？
在刘冠军离开焦家的次日，他们一行四人乘车夜间赶路查案子，刚好遇到暴雨，司机操作不当，致使汽车冲入暴涨的河水中，车上四人均溺水而死。
走人？
这份镇定和沉着让焦凤梧颇为欣赏，对其好感不由地又增加了几分。
“我和他的父亲是多年的老友，说冠军是我的半个儿子也毫不为过。”
张鑫华当时就感觉刘冠军的死另有蹊跷，刘冠军出事的那天就是去往二十六师驻地方向的，只不过在半路上就出了事，随着轿车一起落入河里还有唯一的一份调查资料。
可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的态度有些反常，说是两人之间不合适，就没有在来往了。”
按照焦凤梧的说法，如果这个电话是刘冠军的对头打来的，那么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焦凤梧微微一指方如今身边的沙发：“当时他就坐在这里。”
方如今不禁暗暗摇头，这件事虽然跟日本间谍未必有直接的关系，但消息也传的太快了，特务处本部的保密工作着实堪忧。
一瞬间，方如今恍然大悟。
这个案子一直都是由刘冠军亲自负责，即便是作为副手的张鑫华也只是听刘冠军讲过一两句而已。
一年多前，刘冠军曾经调查过一宗日谍案，对方的代号叫作“候鸟”。
近几年，情况虽然稍稍好转，但此种习气也是积重难返。
可见其重视程度。
当时，我并不在家。管家也就没有跟我提起此事。现在想来，应该就是那个时候被人窃听了。而冠军早就发现了这个问题，这才用茶水在肘桌上写字提醒我的。
哦，丢了，走之前，对着我比划了一个手势。”
这个时候，他只需要当好一个倾听者。
“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要跟你提及刘冠军的事情吧？”
焦凤梧为什么单单要跟自己说，他是从哪里得到了自己在暗中调查此案的消息？
站长？
说实话，我之所以托你打听刘冠军的事情，正是因为你年轻，进大染缸的时间不久，相对来说更加纯粹，让我能够更加接近真相和答案。”
我当时问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如果可以的话，说出来听听，也许我能帮到他。”
方如今猜测，要么真如焦凤梧所说，要么就是刘冠军怕耽误人家姑娘，要么就是他觉得这个女人有问题。
他一向不怎么爱喝酒，主动拎着酒来的时候更少。我就愈发地奇怪了。他让我保证，他跟我说的这些话跟任何人都不要提，否则可能会引出祸事！
我自然知道你们临城站是干什么的，当即就答应了他。我并不关心你们那些所谓的机密，我只关心冠军！
他让我小心一个人，这个人是谁他没有说，只是用手指在茶几上蘸水写下了一个“走”字。
后来，他出事了。我觉得肯定不是一个意外，是有人在暗中要对付他。当天我和他在书房的谈话，显然大部分被人窃听了，那个电话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对头打来了，就是为了将他骗出去，以便下手。”
这孩子的棋艺一向胜过我，可那天却连棋输了好几盘。我看他不是故意输给我讨我欢心的。
从焦凤梧提起刘冠军开始，他并未从方如今的脸上看到任何惊讶的表情。
焦凤梧的消息来自南京。
“以前他还活着的时候，经常会到我这里来坐坐，陪着我这个老头子说说话、下下棋。”焦凤梧目光看向窗外，语气中带着无限的伤感。
这话倒是说的很中肯，方如今也见识过站长霸气侧露的一面，在临城站里他是聚堆不允许有人能够挑战他的权威。
“我早就劝过他，穿军装就好好地带兵打仗，不要搞得不伦不类！”
刘冠军的心腹可能会知道一些情况，但如今他们死的死，调走的调走，几乎已经没有再次询问调查的可能了。
唯一留下的线索，便是刘冠军在茶几上写下字迹，以及他仓促之间打出的手势。
方如今看到焦凤梧的眼眶湿润了。
还有，刘冠军早就发现了安在书房里的窃听器，可他为什么不早早提醒焦凤梧呢？
方如今觉得刘冠军的死一定与“候鸟”案有关。
特务工作根本就是见不得光的，干好干坏都会有人戳着脊梁骨骂，有什么干头？
方如今淡淡一笑，脸皮薄的人是干不了情报工作的，这些话他根本就不会在意。
焦凤梧继续道：“别看你们站长和和气气的，其实他强势的很，若是他不想让我知道真相，我还真拿他没办法。”
焦凤梧点了点头，他虽然做的是政府方面的工作，但临城市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大多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等尸体被发现时候，早就已经面目全非了。
提及刘冠军，焦凤梧有些絮叨，跟市井上的普通老人说起自己的晚辈一样。
“在出事的一周前，他曾经来找过我，虽然他掩饰的很好，但我还是看出来了，他心里装着事儿，而且是大事。
方如今看过刘冠军案的档案材料，里面记录的并不详细，只说刘冠军在执行调查任务的时候遇到了意外。
窃听器和当天打进焦府的电话是明显的线索，但现在基本上不具备可查性。
方如今只是看着他，并不回答，相信他很快就会给出自己答案。
说这个保密体系四处漏风也毫不为过。
方如今目光扫过旁边的沙发，依旧沉默。
“在我的追问之下，他含糊不清地说了几句，大致的意思是过几天会有大事发生，看得出来，那并不是什么好事。并且答应我，在解决了这件事之后，会带两瓶好酒来看我。
电话既然能够打到焦府，说明那人对刘冠军的行踪掌握的很清楚。
就好像他以往听到的，国军的军事会议还没有开完，消息早就透露出去了。
当时，张鑫华听刘冠军说话的口气，案子似乎是有了眉目。
既然刘冠军跟焦凤梧关系匪浅，焦凤梧势必很关心此案，所以南京那边一有风吹草动，他这边就得到了消息。
这个“候鸟”到底是不是潜伏在临城站的内鬼，现在还不好下结论。
自从方如今的目标中出现了女间谍之后，他对女人就特别敏感。
而方才焦凤梧的一番话，让他对刘冠军出事之前的心理状态和行为举止大致有了一个更清晰的认识。
可谁也没有想到，在这样的关键时期，刘冠军竟然出了意外。
焦凤梧重重地叹了口气：“他这个人，一心忙于事业，把那份我怎么也看不上的差事看得比命还重要……咳咳，我不是说你啊！”
难道刘冠军是在跟焦凤梧打什么哑谜？
“后来，我无意中发现我的电话里被人安装了窃听设备。我问了管家，电话机在半个月前曾经坏过一次，当时是由电话公司的人上门维修的，问题不大，大约十几分钟就修好了。
原来他和刘冠军认识，而且交情还不浅，方如今在心里默默地想。
方如今猜不透其中的关窍。
“听老婆子说，她辞职了，如今不知道是不是还在临城。怎么，你觉得她有可疑的地方？”
唯一的答案，应该是他想将计就计，向自己的对头传递错误的信息。
焦凤梧也不逼他，淡淡道：“当年我就觉得冠军出事非常蹊跷，但我毕竟是个外人，这是你们临城内部的家事，而且涉及到保密，我也不好插手。我知道，你有你们的纪律，那么我说你听，希望我的话能够对你有所帮助。”
说着，焦凤梧伸出右手食指在空中比划了一下，方如今觉得这个动作很像是一撇一捺的“人”字。
“他的父母都不在了，我这个做伯父的，理应替他的父母照顾他。可是，他就是听不进去，而且官越做越大，最后成了行动组长。官是大了，但是杀孽太重。每次来我这儿，原来家里养的那条大黄狗都不敢叫。”
看得出来，他们彼此之间很有好感。我和老婆子都很高兴，就想着他再早点成个家，给老刘家留个后，也算是对我那老兄弟和弟妹的在天之灵有个交代。
这番话也算是推心置腹了，多少为方如今解疑释惑。
焦凤梧当即点点头，打了个电话给楼上，问清了那报社的地址，告诉方如今：“你去报社打听打听，也许会有人知道她的去向。
“焦老，这位女记者现在可还能联系上？”
令方如今不解的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既然侯科长都已经亲临临城了，为什么张鑫华一点调查的最新进展都没有向自己透露？
方如今决定回到站里好好地审审石耀华，也许石耀华能够透露一点有用的线索。
“候鸟”的案子便成了悬案。
忽然，他话锋一转：“我听说，南京来人又重启此案了，是不是？”
张鑫华？
还是吴剑光？
这三个人都有可能，亦都无可能。
行动组危险的工作性质决定了他们内部人员流动非常快。
焦凤梧这是不满意刘冠军在临城站当特务。
“后来，事情果然就印证在他的身上了！每当想起他，我就觉得将来百年之后愧对他的父母！”焦凤梧喟然长叹。
方如今保持沉默，有些话他不好直接开口回答。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很有可能是隐藏在站里的内鬼感觉刘冠军快要查到自己的头上，便提前下手处置了他灭口。
他也是说顺嘴了，将方如今也兜了进去。
方如今摇摇头：“也许她能告诉我们一些关于刘冠军的事情。”
而刘冠军也是行动方面的高手，如果被人跟踪了，他应该是早就有所警觉才对。
当年刘冠军一案虽然说在临城站内部低调处理，但总归还是透出了一些风声，毕竟他在临城也算是一个重要人物。
随着心中一个个疑问浮现在脑海中，方如今忍不住问道：“焦老，那刘冠军在之前有没有过家人或者是要好的朋友？”
焦凤梧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当时张鑫华可是明白地告诉自己，侯科长到临城来的目的是绝对保密的，整个临城站之中，除了站长、张鑫华和他之外，知道的人怕是没有了。
我很是奇怪，我和他在书房里谈事情的时候，向来不让旁人接近，这个规矩家里人都懂，也一直都是遵照执行。
焦凤梧没有特别的手段的话，在刘冠军的案子上，也是很难逼着站长向自己妥协的。
说白了，焦凤梧选他就是因为年轻，和方方面面的势力牵扯的不多。
但他可是看走了眼，方如今年纪是不大，但城府极深，最后的结果，未必能让焦凤梧满意。
刘冠军是焦凤梧的亲人一般，也是令方如今比较头疼的人，接下来他们都不愿意在谈这些不愉快的话题，两个人又围绕着古董方面聊了起来，兴致颇高，二人又聊了很久，方如今这才起身告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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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冠军曾经担任过临城站的行动组长，是张鑫华的上级，也是吴剑光的前任。
正是由于刘冠军的意外身亡，吴剑光才得以从南京本部调入临城站接棒任职。
数年之后，侯科长神秘地从南京来到临城，很大程度上也是为了调查这一个当年的悬案。
而且，站长明确指示方如今，让他暗中调查刘冠军一案。
可以说，这个案子跟临城站、跟方如今有着莫大的关系。
刘冠军的死到底是纯属意外，还是有人为之，涉及到临城站之中是否有内鬼的问题。
以往，方如今是不相信层层筛选、甄别的军事情报机构中会有日本人安插的内鬼的，但王令朝一案让他彻底地推翻了这个认识，自己还是将情况估计太过于乐观了。
日本间谍组织蓄谋已久，其情报人员无孔不入，特务处也不是天然的保险箱，反倒是日谍渗透的重点目标。
据方如今的了解，焦凤梧一向不愿意接触特务机关的人，此刻焦凤梧提起刘冠军是为什么呢？
略一思索，方如今开口道：“焦老，对于刘冠军，在下也仅仅是听说过而已。”
焦凤梧见他没什么太大的地处，轻轻嗓子：“他的妻子早就去世了，未能留下一儿半女。我劝他早点成个家，但他一直推脱。直到在他出事半年前，在我家老婆子的撮合下，和一位女记者见了一面。
人死，这份调查资料随之消失。
我正要问他，电话铃声响了，是他接的，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我没有听清，但他的脸色立即就变了，跟我说有重要任务要执行，随即匆匆就了。
难道是侯科长的指示，还是另有原因？
在刘冠军离开焦家的次日，他们一行四人乘车夜间赶路查案子，刚好遇到暴雨，司机操作不当，致使汽车冲入暴涨的河水中，车上四人均溺水而死。
走人？
这份镇定和沉着让焦凤梧颇为欣赏，对其好感不由地又增加了几分。
“我和他的父亲是多年的老友，说冠军是我的半个儿子也毫不为过。”
张鑫华当时就感觉刘冠军的死另有蹊跷，刘冠军出事的那天就是去往二十六师驻地方向的，只不过在半路上就出了事，随着轿车一起落入河里还有唯一的一份调查资料。
可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的态度有些反常，说是两人之间不合适，就没有在来往了。”
按照焦凤梧的说法，如果这个电话是刘冠军的对头打来的，那么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焦凤梧微微一指方如今身边的沙发：“当时他就坐在这里。”
方如今不禁暗暗摇头，这件事虽然跟日本间谍未必有直接的关系，但消息也传的太快了，特务处本部的保密工作着实堪忧。
一瞬间，方如今恍然大悟。
这个案子一直都是由刘冠军亲自负责，即便是作为副手的张鑫华也只是听刘冠军讲过一两句而已。
一年多前，刘冠军曾经调查过一宗日谍案，对方的代号叫作“候鸟”。
近几年，情况虽然稍稍好转，但此种习气也是积重难返。
可见其重视程度。
当时，我并不在家。管家也就没有跟我提起此事。现在想来，应该就是那个时候被人窃听了。而冠军早就发现了这个问题，这才用茶水在肘桌上写字提醒我的。
哦，丢了，走之前，对着我比划了一个手势。”
这个时候，他只需要当好一个倾听者。
“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要跟你提及刘冠军的事情吧？”
焦凤梧为什么单单要跟自己说，他是从哪里得到了自己在暗中调查此案的消息？
站长？
说实话，我之所以托你打听刘冠军的事情，正是因为你年轻，进大染缸的时间不久，相对来说更加纯粹，让我能够更加接近真相和答案。”
我当时问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如果可以的话，说出来听听，也许我能帮到他。”
方如今猜测，要么真如焦凤梧所说，要么就是刘冠军怕耽误人家姑娘，要么就是他觉得这个女人有问题。
他一向不怎么爱喝酒，主动拎着酒来的时候更少。我就愈发地奇怪了。他让我保证，他跟我说的这些话跟任何人都不要提，否则可能会引出祸事！
我自然知道你们临城站是干什么的，当即就答应了他。我并不关心你们那些所谓的机密，我只关心冠军！
他让我小心一个人，这个人是谁他没有说，只是用手指在茶几上蘸水写下了一个“走”字。
后来，他出事了。我觉得肯定不是一个意外，是有人在暗中要对付他。当天我和他在书房的谈话，显然大部分被人窃听了，那个电话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对头打来了，就是为了将他骗出去，以便下手。”
这孩子的棋艺一向胜过我，可那天却连棋输了好几盘。我看他不是故意输给我讨我欢心的。
从焦凤梧提起刘冠军开始，他并未从方如今的脸上看到任何惊讶的表情。
焦凤梧的消息来自南京。
“以前他还活着的时候，经常会到我这里来坐坐，陪着我这个老头子说说话、下下棋。”焦凤梧目光看向窗外，语气中带着无限的伤感。
这话倒是说的很中肯，方如今也见识过站长霸气侧露的一面，在临城站里他是聚堆不允许有人能够挑战他的权威。
“我早就劝过他，穿军装就好好地带兵打仗，不要搞得不伦不类！”
刘冠军的心腹可能会知道一些情况，但如今他们死的死，调走的调走，几乎已经没有再次询问调查的可能了。
唯一留下的线索，便是刘冠军在茶几上写下字迹，以及他仓促之间打出的手势。
方如今看到焦凤梧的眼眶湿润了。
还有，刘冠军早就发现了安在书房里的窃听器，可他为什么不早早提醒焦凤梧呢？
方如今觉得刘冠军的死一定与“候鸟”案有关。
特务工作根本就是见不得光的，干好干坏都会有人戳着脊梁骨骂，有什么干头？
方如今淡淡一笑，脸皮薄的人是干不了情报工作的，这些话他根本就不会在意。
焦凤梧继续道：“别看你们站长和和气气的，其实他强势的很，若是他不想让我知道真相，我还真拿他没办法。”
焦凤梧点了点头，他虽然做的是政府方面的工作，但临城市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大多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等尸体被发现时候，早就已经面目全非了。
提及刘冠军，焦凤梧有些絮叨，跟市井上的普通老人说起自己的晚辈一样。
“在出事的一周前，他曾经来找过我，虽然他掩饰的很好，但我还是看出来了，他心里装着事儿，而且是大事。
方如今看过刘冠军案的档案材料，里面记录的并不详细，只说刘冠军在执行调查任务的时候遇到了意外。
窃听器和当天打进焦府的电话是明显的线索，但现在基本上不具备可查性。
方如今只是看着他，并不回答，相信他很快就会给出自己答案。
说这个保密体系四处漏风也毫不为过。
方如今目光扫过旁边的沙发，依旧沉默。
“在我的追问之下，他含糊不清地说了几句，大致的意思是过几天会有大事发生，看得出来，那并不是什么好事。并且答应我，在解决了这件事之后，会带两瓶好酒来看我。
电话既然能够打到焦府，说明那人对刘冠军的行踪掌握的很清楚。
就好像他以往听到的，国军的军事会议还没有开完，消息早就透露出去了。
当时，张鑫华听刘冠军说话的口气，案子似乎是有了眉目。
既然刘冠军跟焦凤梧关系匪浅，焦凤梧势必很关心此案，所以南京那边一有风吹草动，他这边就得到了消息。
这个“候鸟”到底是不是潜伏在临城站的内鬼，现在还不好下结论。
自从方如今的目标中出现了女间谍之后，他对女人就特别敏感。
而方才焦凤梧的一番话，让他对刘冠军出事之前的心理状态和行为举止大致有了一个更清晰的认识。
可谁也没有想到，在这样的关键时期，刘冠军竟然出了意外。
焦凤梧重重地叹了口气：“他这个人，一心忙于事业，把那份我怎么也看不上的差事看得比命还重要……咳咳，我不是说你啊！”
难道刘冠军是在跟焦凤梧打什么哑谜？
“后来，我无意中发现我的电话里被人安装了窃听设备。我问了管家，电话机在半个月前曾经坏过一次，当时是由电话公司的人上门维修的，问题不大，大约十几分钟就修好了。
原来他和刘冠军认识，而且交情还不浅，方如今在心里默默地想。
方如今猜不透其中的关窍。
“听老婆子说，她辞职了，如今不知道是不是还在临城。怎么，你觉得她有可疑的地方？”
唯一的答案，应该是他想将计就计，向自己的对头传递错误的信息。
焦凤梧也不逼他，淡淡道：“当年我就觉得冠军出事非常蹊跷，但我毕竟是个外人，这是你们临城内部的家事，而且涉及到保密，我也不好插手。我知道，你有你们的纪律，那么我说你听，希望我的话能够对你有所帮助。”
说着，焦凤梧伸出右手食指在空中比划了一下，方如今觉得这个动作很像是一撇一捺的“人”字。
“他的父母都不在了，我这个做伯父的，理应替他的父母照顾他。可是，他就是听不进去，而且官越做越大，最后成了行动组长。官是大了，但是杀孽太重。每次来我这儿，原来家里养的那条大黄狗都不敢叫。”
看得出来，他们彼此之间很有好感。我和老婆子都很高兴，就想着他再早点成个家，给老刘家留个后，也算是对我那老兄弟和弟妹的在天之灵有个交代。
这番话也算是推心置腹了，多少为方如今解疑释惑。
焦凤梧当即点点头，打了个电话给楼上，问清了那报社的地址，告诉方如今：“你去报社打听打听，也许会有人知道她的去向。
“焦老，这位女记者现在可还能联系上？”
令方如今不解的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既然侯科长都已经亲临临城了，为什么张鑫华一点调查的最新进展都没有向自己透露？
方如今决定回到站里好好地审审石耀华，也许石耀华能够透露一点有用的线索。
“候鸟”的案子便成了悬案。
忽然，他话锋一转：“我听说，南京来人又重启此案了，是不是？”
张鑫华？
还是吴剑光？
这三个人都有可能，亦都无可能。
行动组危险的工作性质决定了他们内部人员流动非常快。
焦凤梧这是不满意刘冠军在临城站当特务。
“后来，事情果然就印证在他的身上了！每当想起他，我就觉得将来百年之后愧对他的父母！”焦凤梧喟然长叹。
方如今保持沉默，有些话他不好直接开口回答。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很有可能是隐藏在站里的内鬼感觉刘冠军快要查到自己的头上，便提前下手处置了他灭口。
他也是说顺嘴了，将方如今也兜了进去。
方如今摇摇头：“也许她能告诉我们一些关于刘冠军的事情。”
而刘冠军也是行动方面的高手，如果被人跟踪了，他应该是早就有所警觉才对。
当年刘冠军一案虽然说在临城站内部低调处理，但总归还是透出了一些风声，毕竟他在临城也算是一个重要人物。
随着心中一个个疑问浮现在脑海中，方如今忍不住问道：“焦老，那刘冠军在之前有没有过家人或者是要好的朋友？”
焦凤梧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当时张鑫华可是明白地告诉自己，侯科长到临城来的目的是绝对保密的，整个临城站之中，除了站长、张鑫华和他之外，知道的人怕是没有了。
我很是奇怪，我和他在书房里谈事情的时候，向来不让旁人接近，这个规矩家里人都懂，也一直都是遵照执行。
焦凤梧没有特别的手段的话，在刘冠军的案子上，也是很难逼着站长向自己妥协的。
说白了，焦凤梧选他就是因为年轻，和方方面面的势力牵扯的不多。
但他可是看走了眼，方如今年纪是不大，但城府极深，最后的结果，未必能让焦凤梧满意。
刘冠军是焦凤梧的亲人一般，也是令方如今比较头疼的人，接下来他们都不愿意在谈这些不愉快的话题，两个人又围绕着古董方面聊了起来，兴致颇高，二人又聊了很久，方如今这才起身告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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