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金魔传说(均衡之争一)_瓦罗兰大陆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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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金魔传说(均衡之争一)

  在艾欧尼亚,有着诸多教派,在这其中最著名的,当属均衡教派了。这是一个以维护艾欧尼亚神圣平衡为己任的团体。信徒们行走于精神与物质两个世界之中,协调两界之间的冲突已经持续了无数年。

  但是现在,作为教派领袖的苦说大师,正严肃的看着一封信件。

  这是一个长着红色头发的中年男子,面容坚毅,似乎岁月在他的脸上刻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此时此刻,他的心里正产生着翻天覆地的波动。这信是来自艾欧尼亚南部芝云行省的官员们的,据说那里有一个怪物正在疯狂的杀戮,有的时候是屠宰一支车队,有的时候是将一个宁静小镇化作人间地狱。无论如何,一个恶魔似乎在肆虐着,影响着艾欧尼亚的祥和。

  “大师,我们已经组织了民兵队进行追捕,可是无济于事,那家伙太狡猾了,而且变本加厉的进行破坏!我们希望您能出手,拯救我们于水火之中,也让这个恶魔得到它该有的惩罚!”

  那个可怜的家伙抹着眼泪,那副样子深深触动了慎的内心。

  这是一个年轻人,但他不是什么普通人,而是教派宗师苦说的儿子,他从小受到均衡教派文化的熏陶,均衡的核心教旨对他来说就像艾欧尼亚的日落一样熟悉而优美。他懂得修枝的不可或缺,逐日的坚定不移,观星的亘古智慧。他整个童年都是在冥想与研习中渡过的,所有老师都对他赞不绝口。他是坚定的均衡信念支持者,他信任自己的父亲,也相信他的做法。

  “很抱歉,我不能答应你!因为万物存在皆有它的道理,来维持这世界的运转,我们不能过加干预这种变化!”

  令慎震惊的是,苦说拒绝了使者的请求。

  “这……这不可能!”慎简直不敢相信正义的父亲拒绝为别人伸张正义,他扭头跑了出去,而苦说就静静的看着自己儿子的背影,一言不发。

  戒和凯南在那里等待着他。看着慎跑过来,戒笑着说道:“你这是怎么了?”

  眼前这个跟慎差不多年纪的少年叫做戒,他是慎的好友,也是苦说大师的另一个徒弟。如果说整个教派有谁能跟慎一样才华出众的,那就只有戒了。

  看着好朋友那副样子,戒的笑容收了起来,他意识到了对方的状态似乎很不好。

  凯南是来自班德尔城的一名约德尔人,他身材矮小,因此看不出年纪有多大,不过大家都知道他还是个孩子。

  这个约德尔人第一次出现在了普雷西典,而且以他那惊人的雷电速度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因此苦说特地将他带回了寺庙,并与慎一起培养他成为一名更伟大的忍者。

  别看他身材不大,却是狂暴之心名号的拥有者。在均衡教派,一共有三个暗影战士维持着艾欧尼亚的秩序,那就是暮光之眼苦说大师,暗影之拳梅目?约曼?特曦,狂暴之心凯南。

  凯南的反应速度就像闪电般那么快,他一眼就看出来了慎的心事。

  “是关于那个南方信使吗?”凯南问道。

  慎沮丧的点了点头,并将他听到的一切原封不动的告诉了自己的朋友们。

  “好了慎,你应该相信师傅的,如果他认为我们不该干预这一切,那就是真的!以往的经历告诉我们,你父亲说的总是对的”

  戒缓缓说道,他拍了拍挚友的肩膀,尽全力安慰着他。

  “也许吧,你还真是相信他!”慎强挤出一副笑容。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大大出乎了慎的意料。

  再送走那个信使后,苦说立马召集了慎和戒。这个睿智的男人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然后说道:

  “想必你们也知道了,在芝云尼亚,有一个被称为金魔的怪物,正在肆虐着人们。”

  “但是你拒绝了他们的请求!”慎大声道,全然不在意戒给他丢的眼色。

  “没错!”

  苦说点了点头,但接下来他话语一转,说出了慎不敢相信的话:

  “但是我改变想法了,我们维持着这片大地的秩序,因此我们不能坐视不管,鉴于梅目女士正在执行其他的任务,因此这次由你们两人随我出发!”

  说完,苦说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戒回头凝视着师傅的背影,直到那高大的身躯与阳光融为一体,最后化为灿烂的光辉。然后他突然笑了出来:

  “怎么样哥们,我就说要相信师傅吧!”

  “你说得对,我怎么能对父亲产生怀疑呢?”

  慎回过神来,忍不住咂了咂嘴,苦笑道。

  ……

  几个月后,苦说一行人来到了芝云行省,他们乔装打扮,并没有泄露半点踪迹。

  在市集上,他们穿着一身行脚商的衣服,风尘仆仆的坐在一家茶馆内。他们点了三杯月花茶,苦说细细的品着那种感觉,而慎和戒则大口大口的喝着,缓解那种令人难过的口干舌燥。

  这是一个小城镇,绝大多数镇民依靠着那大片的农田生活,芝云行省大多数都是山峦,也只有这里才有那为数不多的平原。

  看着街道上那些巡逻的民兵,还有一些为数不多的无极弟子以及狩魔人,慎知道这些家伙的目的与他们一样,都是解决那个传说中的嗜血猎手—金魔!

  “师傅,金魔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家伙啊?艾欧尼亚人,还是怪物,还是瓦斯塔亚人?”

  慎不解的问道。当然我们不要奇怪慎对他父亲的称呼,那是因为在均衡教派以及外界,苦说和慎只是师傅与徒弟的关系,而父与子只是私下的。

  “金魔一定是哪里来的怪物罢!艾欧尼亚的人们都是善良而纯洁的,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戒一本正经的说道,但是他完全没有看到苦说那奇怪的表情。

  当晚,小镇一户人家遇害了,然而出去一晚上的苦说却什么收获也没有。

  他们三个人静静地看着其他人收拾着遇难者的尸体,他们的身上的血肉都绽开了,就像一朵朵花一般。

  “这是什么东西造成的?”戒一脸悲愤的问道,但是谁也不会给予他解答。

  苦说从开始到结束都冷着脸,然后他转身离开了。此时他的内心是不平静的,因为他正在回忆昨晚的一切。

  没错,在那惨案结束后,他和凶手打了一个照面,虽然那家伙匆匆的逃走了,但苦说也意识到,那不是什么怪物,而是一个人类。

  “一个没有信仰的杀手吗?”苦说喃喃自语。但他不知道,对方拥有信仰,只是那份信仰,被他称之为艺术!

  谁也不知道,卡达?烬就在不远处细细的品着酒,那红酒的颜色就像鲜血一样,粘稠而又美味。

  艺术家总是喜欢静静的欣赏他们的创作,烬也不例外,他很满意的看着这一切,看着那群人咒骂的声音和恐慌的样子。作为一个巡回剧团的舞台管理员,他渴望着制造出更多的作品,来吸引他们的注意,当然,他也渴望与其他艺术家们切磋切磋。

  “这才是真正的艺术!理应震慑人心,而那宁静的死亡,毫无戏剧的张力!”烬病态般的笑了笑,他站起身来,用手指轻轻抚摸着自己这身鳗鱼皮紧身黑衣。

  他的手指从那油滑的皮料划着,直至触碰到那冰冷的枪身,这让他浑身激动的打了一个颤。

  紧接着,他微笑着从桌面上拿起那张紧致的白皮面具,然后将他滑到脸上,这种紧贴皮肤的清凉感,让他稍稍平复了呼吸。

  “那个男人,似乎有些意思~”

  烬看到了苦说,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他最好不要惹,但是一想到这,他又有些兴奋和激动,一股血似乎直冲到脑门上来了。

  “也是狩魔人吗?不,应该不像!不过我很期待,一场好戏就要开场了!”

  烬自语道,但他知道自己不能久留在这里了,于是他披上斗篷,隐退进了黑暗中。

  ……

  “你是说,这家人曾去看过一个巡游话剧?”

  戒眯了眯眼,看着对面这个油腻的胖子。

  “是的,那是一个在芝云行省没什么名气的小剧组罢了,用不了几个钱,你就可以欣赏一场不怎么样的节目。”

  这个烟草商满不在乎的说着。

  慎和戒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两个人都隐隐有一种感觉,这一切惨案与这个剧组脱不了干系。

  但是他们并不能肯定的下此结论,毕竟以前也发生过那些血腥世间,总不能都是看了这话剧后发生的吧!如果真是这样,那些无极弟子们也早就察觉到了。

  慎和戒隐隐感觉到,这一系列事情的背后隐隐有一个巨大的阴影将他们笼罩了。

  “看样子你们也对那金魔很感兴趣啊!不过对我来说,真是唯恐不及呢!”

  烟草商用软布将玻璃杯擦干净,然后轻轻的放在了一边。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黑衣的高个家伙匆匆忙忙的闯了过来,就连慎也不得不后退一步躲开他。

  “无礼的家伙!”

  慎忍不住说道,但随后他的瞳孔紧缩起来,只见那前台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张卡片,上面写着:

  “此刻,大幕渐起!”

  这短短的一句话,却让两人浑身上下打了个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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