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九章、众生见我_岳不群也要模拟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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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一十九章、众生见我

  极尽邪恶,疯癫无常,究穷人世之恶念,恶之极恶之徒。

  苍发批散满身,一重重锋锐之意浮现眼前,一道道剑气随之割裂虚空。

  在散落无常的青苍乱发之间,一双极尽人性之邪恶的双眸在盯视着风清扬。

  他抬了手,截断了诸多虚无之间的剑气,剑气化解,生就元气重重,元气在奇妙道法的造化下,变成丝织细线,然后快速穿针引线,迅速编织成一件紧贴在他身上的五颜六色的长袍。

  这一幕幕落在风清扬眼中,他也不以为意,只轻巧地先挂落一剑。

  跟邪魔外道不用讲道义,大家伙并肩子……

  也不对,应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风清扬年轻时也不是“正人君子”,只不过剑法天分太高,成长太快,一些“劣迹”也就不为外人知晓。

  当然,这等“劣迹”落在正道眼中也是名正言顺之事。

  而“劣迹”也不是别的,就是遇上某些魔教长老,自己打不过,那就使各种“下三滥”手段,下毒,暗青子,陷阱,呼朋唤友来群殴。

  现在这突下杀手也实在太过“正直”。

  而刚成灵的玄阴剑主半点不慌,也不乱,直接扫出一片碧绿剑幕。

  剑幕垂下,此界千里疆域尽皆扫中,无一能免,风清扬打出的剑法也全数被荡灭。

  “清扬真君,我今日不如你,但改日可就不一定了。”玄阴剑主虽胜一局,但却留了这么一句话。

  叫嚣完这些他便想直接遁走,此獠之张狂还超乎风清扬的预料。

  可他是逃不走的。

  此界将他诞生,便也成了他的束缚,使他无法遁逃离去。

  咻!

  剑光穿透虚空,又重新回到风清扬身前。

  “贼老天!”玄阴剑主显出身形就先指天大骂。

  怒斥一声,立即就招来一道紫雷,这道紫雷既有浩瀚正气,也有邪祟恶意,如此正邪之间就要先把玄阴剑主给劈死。

  玄阴剑主哪能肯落个身死道消的下场,赶紧就施展诸多剑法,把这道紫雷硬生生挡住,这才堪堪抵消掉这场生死危局。

  而剑气空耗太多也使得他更难面对风清扬的攻势。

  风清扬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一剑已然杀至,就追着玄阴剑主的脖颈斩去。

  玄阴剑主感应到此剑,也不躲避,只见他身形幻化,解生诸气,如此就轻而易举地化解了这记杀招。

  但风清扬绝不是好相与的,此剑虽似斩空,却在虚空之间生就无数剑气,剑气霎时间分裂排布,相互勾连,直接演化一方剑道大阵。

  此阵一成,就要将玄阴剑主一网兜住。

  “小子往哪跑?!”风清扬清喝一声。

  玄阴剑主怎会由着他唬,整个剑界都是波澜翻涌,那波澜之下的一滴滴水滴都是一道道横生的剑气。

  这些剑气就先在翻覆之间把风清扬的这一方剑道大阵给碾压,直接消磨干净。

  可随后风清扬打出的剑道大阵又生变化。

  这重变化之下就要先把这方剑道大阵扭亏为盈。

  乘大势而融入到这方天地之间。

  而风清扬借着这一出大变动直接拿下了剑界的天心意志。

  这么一方天地的天心意志已为众生念头侵蚀,千疮百孔之下,元神来此或许都能直接入主此中。

  “清扬真君你太卑鄙了。”玄阴剑主喝来一句。

  “你既已落入老夫手中,老夫怎能让你有命活着?!”风清扬叱喝一句。

  闻此言,玄阴剑主也知晓自己若是不跟风清扬拼个你死我活,定然是脱逃不出此界了。

  而且剑界对他的束缚他也能清楚感应到。

  祂不止要玄阴剑主,更要诞生更多生灵,由此而使祂这方虚幻不定,存乎精神之间的洞天世界化作真实,从此就能真正寄托在山海界中,而后又渐渐化作山海界的一部分,或者也融入山海界中。

  所以祂不会让玄阴剑主轻易遁逃,否则祂的这份造化生灵的造化就要就此消失,从此又要慢慢积蓄才能有新的成就。

  天上突然多了个碧油油的太阳,它突兀的显现在天幕之上,它看着像是凭空出现的,却又似乎充斥着岁月的痕迹。

  实在难解难知。

  可风清扬也不客气,长剑一挥,这长剑为杆,剑气千条万缕的,就好似有一面旌旗在他手上挥动。

  随着旌旗大展,就有无穷无尽的剑气从剑山之上被他吸引过来,然后凭借着这些剑气就往天上太阳刺去。

  这一刺就好似有万箭穿心的功效。

  天幕山的碧油油的太阳很快就被那如同箭矢一般的剑气穿透。

  但其表面只浮现起一道道涟漪,这些涟漪一一浮现,剑界也随之震动不止,仿佛在下一刻就要化作一摊小娃娃画图所用的水彩似的,那是稀烂地不能再稀烂的结果。

  谁也接受不了。

  但剑界本就只是个虚幻之界,由许多剑客的剑念剑意汇聚生就。

  且还是他方天地之物,对山海界也只会是锦上添花,而非画龙点睛之笔。

  只是此刻剑界陡然震荡,其在山海界中也是动荡不止,山海界的天幕之上也浮现起了剑界的情况。

  咚咚咚!!!

  好似有鼓被擂动,整个山海界都随之震动起来。

  一声大喝从天幕之中传响开来:“众生见我。”

  而后听到这声大喝的生灵皆在心中有感,仿佛有一道朦朦胧胧的身影要从他们的心中“破壳而出”。

  那是什么?

  众生的心中不由生出这么一个念头。

  而这个念头正中其下怀。

  “我乃玄……”

  这道身影刚要呼喝一声,使众生知他,可紧接着就闻听一道裂帛之声,直接就把他的呼喝截断,使之无法再感念众生。

  而方才的那重异象也立即消失,众生也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毕竟这事实在太诡异,而像这种事也轮不到大多数还在人世间沉沉浮浮的各类生灵去想象太多。

  这年头,多想也不会有益处,那还不如埋头去做自己的事。

  而在剑界之中,诸般的剑法已经纷呈浮现。

  可这些剑法只有小许是由风清扬演练而出的,余下大部分都是由玄阴剑主以某种邪法召唤出来。

  轰!砰砰!!

  剑法纷纷相互攻伐,就围着玄阴剑主与风清扬二人碰撞不止。

  “风清扬,你且死来。”玄阴剑主在歇斯底里的吼着。

  风清扬可不在意这些,他只要打杀了这厮就成。

  “好极,好极。”风清扬只是如此应下。

  他心底其实正在奇怪,这玄阴剑主的本体乃是一道剑法,这门剑法采练了剑界之中的所有剑客的邪念邪意练成,必然有些莫测的威能,而玄阴剑主到现在也只施展了剑界当中收录下来的剑法。

  所以风清扬知晓这玄阴剑主还暗藏手段,他将借着这份手段把风清扬阴死。

  风清扬倒也好奇这玄阴剑主的剑法如何。

  而且那玄阴十二剑已经得了岳不群的肯定,确实是一门了不得的剑法,他的确应该郑重以待,否则将自己交代在此,怕是非常丢脸。

  纵使岳不群能够颠倒时空,将他救回,他这脸也是丢在这了。

  而在他们激烈交锋的时候,岳不群与宁中则也在书房之中观战着。

  望着窗户之外的那方小小的洞口,其中正有好些动荡从中迸发出来。

  宁中则看着并不心惊,她对风清扬也有信心,只不过没有对岳不群的那么多。

  但是这玄阴剑主不过初生的生灵,宁中则却觉得风清扬是可以轻易应对的。

  只不过要费些手脚罢了。

  “师兄何故要将师叔骗入此界与这邪魔斗剑?”宁中则皱眉问道。

  “自然是为了师叔的修行。”岳不群答道。

  “是因为师叔拘泥于过往吗?”宁中则问道。

  岳不群摇头:“非也。”

  顿了顿,他就继续说道:“师叔太拘泥于自在,但又会严格律己,如此重重矛盾下,也就使得师叔忘了曾经的初心。”

  “何初心?”

  岳不群答:“自己才是修行。”

  “师叔太拘泥在这些年所得的诸多法门上了,祭炼一法又一法,怎能早日炼就自身不朽。”

  “但师叔都还未破命而出。”宁中则又道。

  “证就不朽不一定就要破命。”岳不群笑道。

  宁中则得闻此言,面色一顿,表情微微一怔。

  “那……”她想起了自己之前的诸般想法。

  还以为要想证就不朽,那么就得先破命而出。

  可如今在岳不群的说法中,证就不朽并不一定要先破命而出。

  显然一直都是他们误会了。

  毕竟岳不群一直都很重视华山弟子破命而出这事,所以他们就很体贴的将这两个事挂钩在一起。

  所以岳不群今日让风清扬与这玄阴剑主一斗,也是为了跟宁中则说明此事。

  否则宁中则等人还是会在这条歧路上继续走,一条路走到黑。

  这可不是岳不群想见的。

  “多谢师兄。”宁中则忽然说道。

  岳不群欣然受下:“师妹且继续看着。”

  此时,剑界之中又有变数生就。

  风清扬施展出来的剑法竟都不是玄阴剑主的剑法的对手,一一被打落,他自身更被越战越勇,越斗法神通就磨砺越强横的玄阴剑主压着打。

  而两者的剑法也在趋同一致,皆是各种在如今的山海界(融合诸界后)出现过的顶尖剑法。

  玄阴剑主仿佛天生就是为剑而生,任何剑法皆被其轻易习练,一经掌握就立马抵达圆满之境,甚至推陈出新,到达前所未有的境地。

  而风清扬纵使境界高深,见识广阔,可在习练剑法这方面却大不及玄阴剑主,此乃天赋所限,玄阴剑主为剑天生,风清扬与剑法再亲还能比得过人家“亲儿子”?

  所以风清扬轻易就被他压着打,天仙真君的面是丢了好多。

  顶尖的纯阳剑典此刻就被他们肆无忌惮的施展着,在剑界中肆虐着每一寸土地,使之前混沌的地界都裸露出来,被他们见到。

  除了那剑山剑池外,还有一方剑心地狱,乃由一门绝世剑法盘桓之地。

  另外,还有一处剑冢。

  此剑冢风清扬倒是眼熟,为他早年间意外获得独孤九剑的地方,乃独孤求败埋骨埋剑之地。

  但后来他再去寻找却找不见。

  如今看来,是岳不群直接截取古今,将剑冢纳入此间,才使得他无法找到这地界,这事可是让他扼腕叹息好多年的。

  但此刻也不是观摩祭拜此地的时刻,他还得跟玄阴剑主继续争斗。

  这可是个不止不休的事。

  但有感此地,风清扬的心念忽然生出了变化。

  独孤求败老前辈将一生剑法分为四个阶段,一为利剑,锐不可当,二为软剑,灵巧有方,三为重剑,大巧不工,四为无剑,不滞外物以为剑。

  风清扬修行到现今,自以为境界已经超过了独孤求败这位老前辈,甚至还亲自找过这位老前辈论剑,得出的结果也都是自己已经超越他。

  可如今为玄阴剑主所逼,他忽觉得自己仍旧不能从心所欲,不逾矩,不滞于外物,仍执着于万事万物的表面,仍以剑法为剑法。

  剑法归剑法,何故惹自身之法。

  风清扬心动之后,便荡散自身之剑,然后随意挥洒一指出去。

  这一指也是一剑。

  可这一剑并无一点汇聚天地意势的意味,更无毁天灭地之能,只有平平淡淡,返璞归真。

  玄阴剑主得见此剑杀来,自然不屑一顾,毕竟风清扬都已经被他逼得抱头鼠窜,若非境界在那压着,玄阴剑主此刻就该将打直接打杀了,将他的元神切成臊子。

  只是,风清扬这一剑看着可笑,却如若阳春在消融他这冰冻三尺寒。

  而他无可阻拦。

  纵使他的剑法都已经到了进无可进的地步。

  想那太极剑法,就是张三丰来了也比不上他。

  想那达摩剑法,达摩亲至也无可超越他。

  想那“剑”法,华山道君……,此“剑”法已经超过了剑道,他也推演不上去。

  但是另一门纯阳剑典,他却可以推演到巅峰境界,只是他如今也施展不到这一重巅峰境界。

  在玄阴剑主施展诸多剑法去拦阻风清扬之时,风清扬这平平淡淡的一刺却总能轻而易举的刺穿绚烂且威势恐怖的剑法。

  而最终他这一剑也递到了玄阴的咽喉下三寸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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